皮囊（四）（1/2）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最起码方好和穆慈都觉得尴尬的不得了, 方好脸红成一团, 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穆慈又惊讶又慌张, 用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看着方好。

可方好真觉得自己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很明显, 凌冰在试探文茜, 但方好却不知道凌冰在试探她什么。这几个问题让方好羞红了脸, 但他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看这家伙挺帅吧？他刚跟女友分手呢, 然后女友马上嫁了别人。”凌冰指着方好对文茜说, “他现在蛮脆弱，挺需要一个女人来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凌冰！”方好实在是羞得憋不住了，他急忙打断凌冰的话, 手忙脚乱的跟文茜解释道，“他开玩笑的, 你别信！”

文茜转眸看向方好，方好微微一怔。

不为别的，这个女人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情绪起伏，没有情感波动，没有惊讶没有感慨不会忧伤不会生气，什么都没有。

方好上一次看到这种目光, 还是在方甄的眼中。可方甄是个仿真人，不是活生生的有灵魂的人类, 在活人的眼中看到这些, 方好只觉得恐怖。

“呵呵……”凌冰在那边笑了起来。

凌冰的笑声配上现在诡异的情况, 无疑使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但唯一表情轻松的只有凌冰, 最起码他表面上看起来轻松。

“我说，难道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吗？”凌冰笑吟吟看着文茜问道，“那，我用这个捅你的鼻子，你也愿意？”

这样说着，凌冰竟然开玩笑一般将桌上的咖啡匙子拿了起来。

“凌、凌冰……”方好吃惊的结巴起来，他身旁的穆慈更是瞠目结舌。

文茜稳如磐石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可她只是怔了一怔，便马上点头说：“如果你想做的话，当然可以。”

凌冰再次眯起眼睛。

他没有犹豫，真的将咖啡匙子拿了起来，还特地擦掉了上面的咖啡渍。他伸长胳膊，将咖啡匙子用力往文茜那边伸去。

文茜没有躲避，她只是慢慢闭上眼睛。

“凌冰！”方好实在看不下去，出言阻止，“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然而凌冰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咖啡匙子一直一直的朝文茜伸了过去，轻轻碰了碰文茜的脸颊。

随后凌冰便笑了起来。

“我开玩笑的。”凌冰将咖啡匙子放下，笑着对文茜说，“我怎么会对你这样一位可爱的小姐无礼呢？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生气吧？”

文茜慢慢睁开眼睛。

“当然不会。”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更加没有生气，漂亮的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没有灵魂的微笑。

方好微微打了个冷颤，他看向对面的穆慈，这姑娘此刻也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脸色一片惨白。

“好，我们没有别的事了。”凌冰说，“你可以走了。”

“好。”文茜一点都没有感到失礼，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凌冰叫住她问道，“你家住哪儿？”

“我家住……”文茜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凌冰打断。

“不是问你家，是你原来的家，你父母住在哪儿？”凌冰看着文茜问道，“你总该还是知道的吧？”

文茜一怔，她呆立在那里，半晌没有回答。

“你知道的，最好不要撒谎。”凌冰微笑着看向她。

“好的。”文茜慢慢点头，说出了一个地址。

“嗯，可以了，你走吧。”凌冰的语气轻描淡写，对文茜没有丝毫客气。

文茜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文茜走后，方好和穆慈才缓过神来，方好看了穆慈一眼，忍不住问道：“你哥哥的女朋友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额，其实我对她根本不怎么了解，我总共也就见了她几面，也都是在我妈妈生病之后。”穆慈颤着声音说，“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是个这么古怪的人啊！”

“她刚才肯定生气了。”方好瞟了凌冰一眼，“否则怎么会这么说话？”

方好这么一说，穆慈也看向凌冰，眼神有些怨念。

出乎意料，凌冰低着头，眉头紧皱，似乎并没在意他们在说什么。方好觉察到什么不对，伸手推了凌冰一把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文茜这个人非常奇怪。”凌冰转眸看着穆慈问道，“你说你妈妈刚开始的时候反对你哥哥跟她交往是因为她的名声不好，这些传言你妈妈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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