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2)
如果她的儿子早年学了武,恐怕就不会死的这么窝囊了。得知华英远竟然是在外游历时被歹人所杀,老太君哀痛过后,只觉得心口气的发疼。
读书读书,读了一辈子的书,竟真的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当年若她没有退步,坚持让英远习武,如今征战天下的将士中,应也有她的儿。
再说句难听的,就是皇帝不仁,有兵权在手,作为武将,关键时刻也能振臂一呼,带着手下搏一条命出来。
可文人呢?老太君想了想自己的两个孙女,有点发愁了。
那姜誉不就又是一个读书人?还有近日和华茴走的越来越近的吕赢,似乎也是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文人。他们华府的姑娘,难道个个都要嫁给读书郎?
发愁的老太君开始张罗着,让金宝提前抓周,她一定要培养她的孙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文武双全的男人。
悲伤的气氛,渐渐在一日一日中淡了下去,毕竟剩下的人还要往下过日子。
而就在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时,华蓉又陷入了混乱。
柳月从街上听到传闻。三皇子,也就是那个有一身战功,虏获一帮朝臣拥护的忠王,突然在家中暴毙。
“小姐,忠王那种木头一样,脑子里只有打仗的男人,也会在家中搂着莺莺燕燕,寻欢作乐吗?”
柳月很不解,早几年她跟在华蓉身后,有幸也见过几位皇子。忠王是其中一位,还是挺不起眼的一位。
因为忠王相貌生得寻常,只能算身材高大,五官端正,不及秀王的玉树临风。
平时看着不声不响,似乎还是个不解风情的人,这样的男人会死在和女人的欢好上?而且据说还是和那种烟花之地的女子。
男人真的太不可貌相了。
忠王、暴毙。
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的华蓉,缓缓眨了一下眼。因为爹的事情被打断的回忆,慢慢回到了脑中。
她想起来了,在除夕之夜遇到的樵夫,和先前给她下天子棋,并且握着废太子生辰八字的老妇人,是同一人。
她默不作声,心中再次泛起古怪的情绪。会吗?
忠王暴毙,真的会和她上次选中了梁璃那盏花灯有关吗?难道其余未被选中的皇子会一个一个的离奇死去?
突兀的打了个冷战,华蓉闭紧嘴,不愿意说话。
一旁的春花瞧着华蓉倚在榻上,明明屋里因着火道已经极为温暖,小姐却还面色苍白,她担忧道。
“小姐,你哪里不适?我们请大夫来看看好吗。”
华容不愿,拒绝了。
.
夜里她又做起了梦,稀奇古怪的,充满压迫的,她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
她看见了废太子梁琉,还有死去的忠王,他们围着她,语气阴森,和她索命。
“华蓉,你害死了我们。”
“华蓉,是你杀了我。”
一声又一声,华蓉吓出一身的冷汗,紧紧攥着手心往后退。
她想说不是她,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嗓子似乎被什么捏住了,无法吐出一个字。
“蓉儿,蓉儿…”
刚刚站到屋里的男人俯下身,焦急的抱起额上冷汗频出,不停颤抖的佳人。
身子入了怀,他觉出这幅娇躯的轻盈和纤细,是比上一次拥住还要清瘦的程度。
他抚着华蓉的背,心疼的轻吻她,喊她。
华蓉终于醒了,黑暗里她看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或者说因为刚才的那个噩梦,她到现在都不能分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身处现实。
抱着她的是个男人,气息温暖而炙热,在她耳边一声一声的喊着她的名,声音温柔又熟悉,那种柔声哄着她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含在嘴里,轻轻地拍柔柔的晃。
华蓉还未完全清醒,她真的被那个梦吓住了。没有多余的情绪去思考,为什么她的床边会多出一个男人,这个人又到底是谁。
她像置身冰冷河水中垂死挣扎的人,被一块浮木托起,便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是我…”
她低低的说,因为男人的关切和温柔,鼻子生出点酸意。
姜誉知道华蓉是梦魇了,他顺着她,摸了摸华蓉冰凉的脸颊,轻声附和道。“嗯,不是你。”
这句话像一道解开定身符的咒语,心底的怕,涌出的委屈,还有刚从梦中被吓醒的惊魂不定,让华蓉远比平时脆弱。
她觉得冷,只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梦,便本能的拱成一团往姜誉怀里缩。
这个梦比刚才的温柔很多,她想在这里躲到天明。
“你不要走…”她吸了吸鼻子,手脚并用的抱住对方。她害怕再有别的噩梦攻击她。
怀中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与身体相贴。姜誉身子一僵,不该有的悸动再次张牙舞爪,考验着他的自制。
幽香扑鼻,他的背因为华蓉主动的贴近,崩成直线。
只要再有一点的疏忽,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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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蓉(天真):就要什么。
姜誉(努力克制):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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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冷,南方的作者菌已经冻成冰块。
没有暖气,只有被窝才是人间。
大家都还好吗(>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