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第五天。

天清气爽，微风拂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

晨课后，虚隐看着云昭略显苍白的脸，“昨晚如何？”

云昭道：“秦施主一夜未眠，凌晨睡下。”

虚隐：“究竟怎么回事？”

云昭答：“似乎确实是只有秦施主能听到的声音。弟子无法听见，秦施主的耳朵不时抽搐，似乎声音离他非常近。”

虚明：“难道真是那鬼祟不成？”

虚隐摇头道：“非也，我观秦施主虽面有郁燥，但神态清明，眼有灵光，天庭饱满，正是富贵仁显、百事亨通之相。”

虚明叹息：“哎，那到底是怎么了呢？”他心里对这个夸他做菜好吃，添香油钱又十分大方的年轻人很有好感，看到秦梵似凶疾缠身，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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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梵醒来已经是正午十二点，正好赶上清凉寺人用午膳。

和尚们吃起饭还是那副凶残的样子，虽然是第二次看了，他还是不禁在心里，卧槽，这清凉寺怕不是被这四个和尚吃垮的。

虚明看他吃得慢，赶紧给他夹菜：“秦施主赶紧吃，不吃就没了！”

秦梵忍不住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能吃？”

虚明认真思索了一下：“还好吧。”

小和尚摸摸头，“我们学校老师也说我吃得有点多呢，嘿嘿。”

虚隐老神在在，摸摸胡子，“禅修辛苦，自然比常人食欲更加旺盛一些。”

秦梵心里大叫哇你们这群人到底有没有点逼数啊，这只是比普通人多一些吗！

待四人将饭桌一扫而空后，虚隐施施然拂拂衣袖，正色道：“小施主，你近日可有接触什么不凡之人或物？”

秦梵摇摇头，“没有，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虚隐微一颔首：“施主请随我来。”

秦梵跟着老和尚进了正殿偏门，里头竟然别有一番洞天，一个诺大的练功场，想必是寺人平日练功的地方，穿过练功场有十来间房，老和尚引他进了第二间房，房间不小，快赶上正殿大了，一个双目瞪大、眼珠突出，威猛可畏的佛像居于正中，绕是秦梵不懂佛法也知道，这正是大名鼎鼎的怒目金刚。

“施主请坐。”

秦梵懵懂地坐在蒲团上，两条大长腿委委屈屈地盘着。

虚隐也盘腿坐下，一掌置于秦梵头顶，秦梵感到一股温和的力道自上传来，这四天以来耳朵的隐痛渐消。感觉到这神奇的力量，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住持，这是什么！”

虚隐又以一道黄符贴于秦梵脑门，黄符纹丝不动。

虚隐这才解释到：“这是我佛门内功，方才以驱邪符纸贴于你身上，却并无异动，施主身上之事并不是鬼魂作祟，老衲无能无力。”

秦梵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觉得世界上真有什么鬼神之事，更不信有什么飞檐走壁的内功，古怪的惨叫声已经让他怀疑人生，加上现在头上玄妙的感应，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龟龟，这么吊的吗。

他想到纠缠了四天的古怪声音，问：“世界上真有鬼魂吗？”

老和尚点头：“亡者不去阴间逗留阳间作祟的，即为鬼魂，厉鬼为祸人间，生灵涂炭，佛门弟子禅修也为超度亡魂，普度众生。”

秦梵震惊：“其他寺庙也这么牛逼吗！”

老和尚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自然不是所有寺庙都如此。”

既不是鬼魂，也不是诅咒，按理说正常人该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幻听什么的，但秦梵非常自信，自己脑子绝对没毛病，必是有刁民想要害他。

他笃定地说：“这声音出现了四天，每天都离我更近点，我总感觉今晚会发生什么。”

虚隐叹道：“清凉寺上下会尽力帮助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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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黑得不见半点星辰，微不可闻地滴答一下后，指针指向了十二点。

啊——

声音越来越近，

啊——

惨叫声仿佛钻进他的耳，钻进他的脑子里，秦梵的耳骨膜拼命地跳动，太阳穴的青筋鼓起，拿烟的手也开始颤抖。

啊——

尖叫声在他脑子里炸开！

尖锐的疼痛狠狠地在他脑中搅动！

“滚啊！”

秦梵忍不住抓起手边一切能拿起的东西砸出去，烟盒、枕头、被子，

“什么鬼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他头痛欲裂，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

“啊啊啊！！！出来啊！！！”秦梵忍不住把头往墙上撞，血顺着洁白的墙蜿蜒着流下，云昭破门而入，赶紧拦住。

虚真和虚明对视一眼盘腿坐下，平和持重的诵经声响起，“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

啊—

惨叫声短暂地停了一下。

还没等秦梵回过神。

啊——

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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