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针(1/2)
“孩儿胡说八道?”陆甚点点头, 嘴角浮起一丝讥诮, 道:“爹的别院里那位姨娘难道就来路清明了?人家对您不理不睬, 看起来也非本愿。您不也关了人家十几年都不肯放过?您方才在责骂孩儿的时候, 可有想过,这难道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甚这般不恭不敬的言语,非但没有让陆英豪勃然大怒, 反倒将他的一身怒火给压了下来。
陆英豪愣了许久,眼前似又见着那张倾国倾城却始终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绝色丽颜,心头又涌上熟悉的痛楚,良久才喃喃道:“她不一样……”
陆甚冷笑:“不一样?”
陆英豪避开儿子明知故问的眼,怒道:“你这个逆子, 先把自己的事理清再说!这几日也不用上朝了, 好好给老子待在家里闭门思过!”
他不过借怒虚张声势,骂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去。
陆英豪回到住处,被儿子气得心肝脾肺肾都不舒坦, 待气过后,又喊来心腹:“你派人暗中去查一查乐宁县主的生辰。”
他的心腹曲池是早年跟随他作战的一名军师, 常年跟在身旁,对他的事都了若指掌。
曲池提醒道:“国公,世子前几回求娶乐宁县主时,曾给过她的生辰帖。”
陆英豪想起是有这回事, 当时陆甚一心要娶沈嫣, 为表诚意, 竟要他一个堂堂定国公纡尊降贵亲自登门提亲。当时就把他给气得不行, 谁家娶妾会这般兴师动众,他只觉得儿子疯了,自然是不肯同意,把陆甚臭骂一顿,并当场就扔了那张生辰帖。
当日争执就在书房,他书房里的东西从不随意丢弃,他忙让人去翻找,找到就速呈来与他。
*
齐修是在几日后才知道了沈姗遇险之事。
事关女儿清誉,沈天元自然不会将此事透露半句,洛天佑得沈嫣耳提面命,也是守口如瓶。
只因为沈姗这几日都不愿出门,哪怕他上门也是避而不见,齐修吃了几回闭门羹,这才察觉出异样。
他心系佳人,忧心不已,可沈姗却不肯相见,让他饱受相思之苦,这日找到洛天佑喝闷酒。
找洛天佑喝酒,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叫作闷酒。
他天性寡言,除了对沈嫣能多说两三句,对旁人一概惜字如金,莫说主动开口,就是人家问话,他也只挑自己愿意说的来答。再加上他那一身让人胆寒的冷冽,又有几人敢主动与他攀谈。
齐修倒是不怕,只是心烦意乱,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只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添酒,只盼在醉眼惺忪时,能见到那日思夜想的倩影。
酒过三巡,齐修人已恍惚,洛天佑倒是面不改色,除了周身萦绕的淡淡酒气,与平常就没什么不同。
不过看到齐修这般落寞,他终于起了善心,按住其手中又要倾下的酒壶,一把夺过扔在一旁,道:“明日还要上朝,莫贪杯耽了公务。”
齐修醉眼迷离,抬头却只看见洛天佑一张冷脸,更加地失落,喃喃道:“大哥,你说她为何突然就不理我了?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她又变了心思?”
他知道沈姗与谢濯那段往事,还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这些他无从计较,在过去只是在心中默默祝福她。后来谢濯干的那些混账事,他也略知一二,那时候除了不齿,更心疼着她,怕她受到伤害,为她不值。后来得知她与谢濯断了来往,他欣喜若狂,只觉得老天眷顾,才又给了一次机会。
他格外珍惜这个机会,更亲自去求了皇帝,让他就任大理寺,在沈天元身旁任职,这是他难得的私心,也是他唯一一次凭借身份得了先机。
只是,为什么在一切水到渠成之时,又起了变数?
“大哥,女人的心怎就这么难……”
他其实也未大醉,不过借着酒意来发散心中烦闷,洛天佑让人送来一杯醒酒茶,他喝完才觉得清醒了一些,可心里还是沉甸甸地,不由地问了这么一句有些傻气的问题。
洛天佑自然是知道沈姗避而不见的原因,只是他不能说,不过看着齐修这般,他竟物伤其类,不过若是沈嫣对他避而不见,他倒是不怕,想起与她自相识起,无论她如何躲他,都阻不了他想要靠近的脚步。
只要他想,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想起过往种种,他仿佛又吃到了那一道特有的甜美,连舌尖都卷起了一丝清甜,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齐修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再看两眼,才确定他真的是在笑,不由酸涩道:“大哥,我这般沮丧,你怎反倒笑了?”
看洛天佑一脸春意,不用问也知他是在想沈嫣,齐修羡慕他们这一对,常常幻想自己何时也能与沈姗这般心意相通,亲密无间。
“大哥,你与县主是如何相识相知的?我记得当日在天圆山庄时,她与你似还不算熟识,等到京中再见,她竟就对你死心塌地,这短短数月,你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陆甚那般热烈追求,也苦追两年无果,洛天佑这般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竟就轻易得了沈嫣的心。
女人的心,果真堪比海底针,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洛天佑淡淡一笑,“没什么,你若想她,就去见她,随自己的心意去做。”
齐修倍感失落:“可她不愿见我……”
“那就让她不得不愿。”
齐修不解:“大哥,此话何意?”
洛天佑皱了眉,孺子不可教也,他都指明了方向,这还不懂,难道还要手把手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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