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2/2）

他不由的开口:“近日府中的那个女子是何人”谢齐渊想起了那女子的一双眉眼，不禁疑惑:“看着有些熟悉”

他的这句话终于使谢夕照面上的情绪有了一丝变化。原来连父亲也这样觉得，那个名唤夜姬的女子是那样熟悉。

“我在归御救了她，她举目无亲，所以我便让她暂时住在谢府”回过神来，他淡淡开口。

谢齐渊没再多问，只是有些疑惑谢夕照这样清冷的性子，这六年来对谁都是疏离不亲，如今却对这个女子格外上心。

待谢齐渊走后，谢夕照才回到湖边，却听见了他准备好的船上传来琴声。

弹奏的是陈国有名的曲子《赏颜》，当他听到琴声是从船上传来的时候，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期待，他蹙眉走上船，抬起手掀开珠帘的那一瞬，他的眼中便映着船上那忽明忽暗闪烁的灯火。

突然袭来的微风吹动着广袖，他蓦然垂下眸子，不敢在向里面看去。

那坐在琴前弹奏的女子，她的瞳孔像是夜里最明亮的萤火，燎燎生辉。但雪白的面庞冰如冷玉，全然不似平日见她的温柔。

他掀着珠帘的手并未放下，直到琴声已停，他才穿过珠帘。

“好一曲《赏颜》”他自顾的坐到她对面，目光停在琴上:“未曾想姑娘还会抚琴”

夜姬的面颊又恢复到平日绯红，垂眸笑道:“不及公子”

船外是脉脉的流水声，此时夜里的月亮被乌云遮挡，大抵是明日要落一场雨了。

“公子唤我夜姬便好”她突然开口。

他没有说话，心底并不想这样唤她，他怕一声夜姬唤出口，便会打破他的幻想。

但是这些，他当然不会告诉她。

他垂下眼，伸出手去拿放在一侧的纸扇，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浸着水的茶杯，衣袖上湿了一大片。

“公子……”夜姬轻呼一声，连忙从袖中抽出手帕俯身上前去替他擦拭。

谢夕照却微微倾到另外一侧，低声道:“无妨”

他面上的没什么表情，心却不知道是怎样的杂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便开口道:“你在谢府待了也有些时日了……”

夜姬抿了抿朱唇，眼底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随即道:“公子这是要赶我走吗？”

谢夕照终于抬眼看着她，烛光将她的面容映的更加艳美，他不好色，除了潭儿也从未对其他女子上心过，只是他看着她那双眼睛，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我是怕姑娘长时间待在谢府会遭人话柄，毁了姑娘的清白”他想了想说道:“况且我明日还要奉旨去王城……”

“我不介意”她的眸子里仿佛浸着水，映着微微烛火光，语气哀伤:“夜姬本就只是一介舞女，身份低贱，又有谁会在意我是否清白”

谢夕照的目光就这样停在她身上，竟就在那一瞬，他听了她的话，他很心疼。

“既然公子明日要前去王城，夜姬愿意跟着公子一同前去”她垂眸开口:“公子可愿意”

谢夕照叹了一口气，似是默认了，他如今愈发不懂得自己的心，他为何会对夜姬有如此的感觉，他心疼她难道只是因为她与潭儿那肖似的相貌

他不敢再想，夜姬见他默认，面上便也少了方才的哀伤，她的轻轻的眨着眼睛，蝶翼一般的睫毛上下浮动，而后侧眼看向了船外。

“公子你看，落雨了”风吹开了船上的纱帘一角，夜姬瞥见丝丝落雨溅入湖面。她话说的平静，却难掩喜悦之情，可以看出，她很喜欢下雨。

雨落在船身嗒嗒作响，谢夕照看着船外出神，俊美深邃的面孔看起来有些茫然，恍然间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从玉腰带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她的佩环。

“这……怎么会在公子这里”她略微惊讶。

谢夕照眼角不自觉的染上一层笑意，扯着嘴角道:“这是我捡到的”

他将佩环递给她，她从他手中接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面上又是一片绯红。

谢夕照不时看着夜姬的笑颜，目光深邃，甚至带着深情，那样的目光好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刹那间，那船上的火光仿佛就此停歇，在他的瞳孔中明灭。

“烛火怎得灭了”黑暗中，她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有些紧张。

“你怕黑”他突然开口。

黑暗里的女子没有说话，但他却可以感觉到她没有安全感。

忽然，夜姬的右手越过琴拉住他的衣袖。

察觉到她的动作，谢夕照不禁愣了片刻，他脑子不自觉的忆起往昔的场景，而他此刻却是不愿意想起，于是便浅声开口:“你可去过邀月台”

“未曾”夜姬轻柔的声音传来，掺杂着船外滴答的雨声，倒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公子要带我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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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更新了这么多，码字的我要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