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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妾发初覆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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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 中山无极的甄宓出阁了。

她是故上蔡令甄逸的小女儿,生的明艳照人, 十三四岁时就已然名动河北。有河北甄宓俏的美名在外,甄宓却是从不为此感到得意。元因她三岁丧父, 而母亲治家甚严。打小便养成了一副沉稳安静的性子。甄宓还记得自己幼小之时, 也曾是顽皮过的。可那些顽皮的念头很快便被母亲扼杀在摇篮里, 她变成了一个稳重寡言, 符合母亲期望的名门淑女。

父亲留给她的记忆已然模糊,小的时候, 甄宓是在阿兄的教导下长大的。她还记得她四五岁之时, 悄悄溜到阿兄的房里去读书写字。阿兄玩笑她道:女孩儿家家的, 读那些书作甚?难不成, 阿宓将来要做个女博士?“

小小的甄宓对阿兄这句话不以为然,反驳阿兄道:“古代的贤德女子都是要学习前人的经验来警醒自己呢!我不读书, 以后拿什么来借鉴效仿呢?”阿兄听了这话不禁莞尔,低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想不到我家阿宓竟有如此见识, 难得!难得!”

后来阿兄便经常带她到书房去读书习字,阿母见了,虽面有不豫之色, 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直到她七岁那年阿兄甄豫去世。

阿兄去世后,与阿兄成婚不过一二年的嫂嫂耐不得家中严肃的氛围, 加之出身高贵, 便闹着要回娘家去。阿母被气得不行。连连叱骂嫂嫂简直是在给甄氏丢人。可嫂嫂却道:“我大汉立国四百年, 从未听说有哪位先贤圣人主张过女子必须为夫家守节。我和阿豫原本也非情深似海, 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有幸到家里来侍奉阿姑。可如今阿豫早逝,我一个年轻女子留在家里也毫无用处。阿姑还不如放我归家去,一别两宽——”

“荒唐!荒唐!”阿母怒道。“你家阿母便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我今日算是见着了!读圣贤书,就读出这么个家教?”

嫂嫂到底还是走了。甄宓偷偷躲在门槛旁的门楼暗处,看着嫂嫂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甄府。半年后再嫁。

这件事成了阿母心里的一根刺。阿母从此恨上了长嫂。甚至还让人去给她的八字算了算,结果算命的人说阿兄是被她克死的。这话一出,阿母更恨长嫂了。连带着厌恶读书的女子。她同甄宓姊妹冷笑道:“从前你阿兄在时,每日里就见你那位长嫂颇爱卖弄学识,吹嘘见识。若不是她一直在背后撺掇你阿兄去求孝廉官职,你阿兄也不至于四处碰瓷,郁结于胸,这才英年早逝!这妇人,忒也歹毒!妇道人家,所应遵守的应是规矩二字。管好后宅的事便罢了!整日里撺掇夫婿去做这个那个的,八成都是狐狸精!”

其他几个姊姊听了母亲这话,大多不以为然。甄家的女儿从前都颇受父亲宠爱,因而个个也不甘于躲在闺房里足不出户。母亲这一席话她们并未往耳朵里去。却是甄宓一个人,从此默默将这话记下了。原先若有杂耍艺人或新巧事物到了他们这里,甄宓总要同姊姊们一道去看热闹。从那以后,她便再也不去了。姊姊问她为何,她反问姊姊道:“那是女人家该看的东西吗?”

因为母亲说过,爱到外头去抛头露面,对于女子是不体面的行为。甄宓不想让母亲伤心,便再也不去了

她每日侍奉性情严肃的母亲,毕恭毕敬,所作的唯一违背母亲意愿的事是读书。甄宓还是忍不住想去读书。而这往往让她对母亲充满了愧疚感。每当这时她便安慰自己——父亲生前在时,不是最看重他们兄妹的学业了吗?这样想着,她对父亲的负疚感才能稍稍少一些。

出阁那一日,母亲拉着她的手哭,她看见那个向来严肃的夫人流露出了脆弱情绪,握着她的手哽咽道:“阿宓,阿宓,到了夫家,不比在娘家肆意。往后孝顺翁姑,服侍夫君,千万不要给阿母,给甄氏丢人啊!"

她垂下了眼帘,泪珠溅落在脚下的土地里。甄宓听到自己对母亲说:“阿——阿母,您放心,女儿········女儿绝不会忘记您的教诲。”

她不是没有对自己的婚姻恐惧过。听闻那袁熙乃是冀州牧的次子,长她两岁。据说是一表人才的少年俊杰。可她还听说,婆母刘氏生性傲慢,苛待后宅·······十四岁的甄宓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入得了婆母的法眼,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讨得夫君欢心。她看自己的前方,如同看黑漆漆的夜路。心有惶惶,却不敢多言,怕母亲担忧。

好在她见到袁熙的那一刻,这许多的担心立刻便烟消云散了。袁熙——袁显雍,他天生有一张笑脸,是个古铜肤色的英俊男子。虽然只比甄宓年长两岁,可通身的风度与气场,已然是个大人做派。他温柔的伸出手来推开甄宓遮在面前的团扇,低下头对她笑道:“卿卿,在这里等了我一天,可有乏了?”

甄宓不敢抬头看他。她羞怯的低下头去,细声慢气的想要回答。下一秒,袁显雍便把她温柔的抱起来,像抱小孩般的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他托起她的下巴,明明姿态是强迫的,可动作却温柔的不可思议。甄宓在一片跳动的烛光里看清了他的面容,她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对她善意的弯了起来。袁显雍说:“别怕,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夫君我,就是你的靠山。有我在,没人敢慢待你的。”

他亲了亲她,在耳鬓厮磨间低声说:“阿宓,你真漂亮。”

甄宓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好夫君。

显雍待她极好。起初她放不开,显雍便来逗她,同她开些玩笑,又听说她酷爱读书,便让人搜罗了许多书来送她。可她读书时显雍却又凑在她身边捣乱不让她读。甄宓失笑,回过头去问他道:“夫君难道无事可做,却要在这里看我读书吗?”显雍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道:“叫我显雍——还有,我哄自家卿卿欢心,难道不叫正事吗?”

她到底还是对他卸下了心防,同他闹成了一团。渐渐地把母亲当日的叮嘱抛在脑后了。

婆母刘氏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亲密的,她无从得知。只知道有一天,显雍随阿舅袁冀州上阵去了。婆母便把她叫到袁家祠堂去跪了一天。到了黄昏时,那面容刻薄的老妇人终于傲慢的光临了祠堂。甄宓跪在地上,双膝青紫。刘氏低头查看了她的伤势后冷笑道:“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她摇了摇头道:”阿宓不知,还请阿姑明示。“

刘氏给了她一个耳光,俯下身来咬牙切齿道:“成日里把爷们儿拘在你房里,你是狐狸精托生的么?他如今无心军功,也不帮他阿翁做事,成天就想着回来了往你房里跑·······小贱人,敢把我儿子耽误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过几日,显雍从前线回来,刚一回来,便接到父亲的调令到幽州赴任去了。甄宓望着刘氏送别儿子时眼底那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内心翻江倒海。她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话。霎时间便惶惑的后退了一步。母亲说得是对的,婆母也没有错。是她,她不该这样绊着夫君。那不是一个贤德女子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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