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85(1/2)
“你只知我是天地蕴化的神灵,却不知他的出处。”九天领主淡淡说道,“他并非寻常凶兽,而且由来已久。我去擒他的时候,他已赶超四魔君将要修成凶神了,而我不过是个因得天地照拂遂被神族推出去做饵的少年,若他一心向恶,分毫不让,我便是拼得形神俱灭也不一定能将其澌灭。”
玄衣张口结舌,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天界之所以盛传我一举擒获了六界极凶,甚至将这件事写入史书,是因为神族要掩盖他们将我推入险境的真相。”忆起万年前的旧事,总是淡漠如水的清俊容颜流露出一丝感慨之色,“其实那场鏖战是以他止戈终了的。那时他还不是这般温和模样,就连笑开都狂狷不可一世。他问我为何冒死做饵,我道于我而言我非饵;他又问我为何拼死擒他,何不干脆杀了他?我道他虽生性残暴却是盘古之宗陶融造化而来,他的生死存亡应由天定,与诛杀他相比,我更愿他弃恶从善,归依本道。他笑我痴迂,还道魔即是魔,放下屠刀也成不了神佛。我劝他随我回来,答应助他修佛,他又笑,笑我不知天高地厚。”
“那魔物竟然是盘古之宗造化的?”玄衣惊诧不已,“那后来呢?主人是怎么带他回来的?”
“他要证明我错了,便随我回来了。”
玄衣再次目瞪口呆,万没想到那头被称之为六界极凶的魔物竟然是束手就擒的,而且还是因为这样匪夷所思的理由。
“结果我与他都错了,他不求成佛,自然修不成佛,但也不再是魔。我化他千万年,他也伴我千万年,虽无心向佛,却也不再向恶。”九天领主温文一笑,秀丽却淡漠的面容因那一抹浅笑灵动了起来,仿佛在一瞬间平添了万多光彩,清绝荣美到了极致,“他终究没有负我。”
数千年来伴他左右的玄衣和紫秀竟然全都看呆了,不约而同的暗叹:难怪六界相传九清灵君展颜一笑日月星辰顿失光彩,就连以美貌著称的雪神腾六见了都要自惭形愧。
九天领主若有所觉,那动人心魄的绝美笑容犹如昙花一现,惹得玄衣和紫秀都忍不住惋惜哀叹了起来。
九天领主仿若未见,又恢复了那种淡漠如水的神情:“我既娶了他,便要护他敬他,不叫他为外事外物劳心伤神。我即如此,你们也当如此。那些流言蜚语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们也不必挂心。神族也好,仙族也罢,于我而言都是外人外物。娶亲是我的事,与他们何干?他们喜与不喜又与我何干?我身为一方神明,若连自主之力也无,还不如将这领主之位禅出,与他归隐混沌。”
玄衣张口要问若是引来天谴该当如何,紫秀察觉出这小东西的意图,纤纤玉手瞬变禄山之爪,一把按住了她的小脑袋,压着她道:“玄儿懂了,君上放心,从今以后公子便是咱们的夫人,我等自当全心敬奉。”
玄衣的心思没有逃过紫秀的眼睛,自然也没有逃过她主人的眼睛,但没人对她再说什么。
护主的小玄衣忧心忡忡,不仅对“新夫人”的成见没有消减,连对主人的信奉都迟疑了起来。
近千年来,六界又兴起一则传言,相传执掌九天的九清灵君未能点化他擒获的六界极凶,反而被其侵蚀了神魂,待他最后一丝向善之心泯灭,灵君沦为魔君,便是天降谴劫九重天陷落之时。
似假还真的梦境没有向周云阳揭示这番隐文,他自然无从深究梦中种种是真是幻。这悠长一梦是以殿门开启,背身站在廊下的人将要转身的一瞬结束的。
虽然在梦里拜过了天地,两人终结连理,偿了周云阳的心愿,但也留下了诸多遗憾。那条被几度盖上掀起的大红喜帕最终还是没由该掀的人掀去,一刻千金的洞房花烛夜也没盼上。
怎么就醒了呢?拜了天地不让圆房,太惨无人道了!这一脚刹车踩的,给小周总那颗热(兽)血沸腾的“恨嫁心”踩了个稀碎,越寻思越遗憾,梦醒时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哎哎的直叹气,恨不能倒头一觉睡个《梦中的婚礼.下》出来。
顾九清才从他怀里挪出去,还没来得及下床,在一个被窝里直面着那张“笑着笑着便想哭了”的帅脸,侦破了无数诡异案件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不出十秒便得出一个可能性结论:“你做梦了?”
周云阳望着差一点就生米变熟饭的新郎官幽幽的“嗯”了一声。
顾九清警惕道:“别是梦到周云溪了吧?”
周云阳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更适合牵成笑弧的唇角向下垂着,眼神软软的乞怜一般,这副神情基本可以解读为:我心情不好,能哄哄我么?不用太用心,稍微哄哄就成,我很好哄的。
顾大神探解读有误,得出的结论是:这货果然梦到周云溪了,梦里肯定是柔情缱绻,各种腻味,满满都是糖,齁的他笑醒了,然后甜甜软软的小情人儿不见了,身边躺着不甜不软不少年的自己,心理落差有两个尼亚加拉瀑布那么大,一时间很低落很沮丧很想哭。
顾九清脸一沉,眉毛一拧,恶声恶气:“怎么没摔死你呢?摔死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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