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0(1/2)
周家叔侄都生得玉质金相,相貌堂堂,可透过皮相看本质,全是一条道走到黑,撞在棺材板上都不回头的偏执狂。
顾九清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缚灵虫,扬长而去,可如果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周云阳大概会当场崩溃。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害人的,这事不能这么办。
顾九清寻思了一阵,四下瞧瞧,把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拿了起来,在周云阳警惕的质问声中泼掉里面的酒水,将缚灵虫倒扣在床头柜上,屈指敲了敲杯底,几圈莹白的光芒自上而下笼罩了玻璃杯,随即淡去。
然而周云阳看到的情景却是顾九清将自己的恋人桎梏起来,扔在床角。他弱不禁风的小恋人除了惊惧的发抖流泪什么也做不到。
顾九清回身道:“我在它身上施了禁制术,如果你轻举妄动,它会炸成一团血浆,不信你就试试看。”
周云阳闻言脸色一白,继而咬牙切齿的质问顾九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它,等决定了再告诉你。”顾九清从裤兜里拿出手帕,擦拭着摸过虫子的手指出去了。
顾九清才从周云阳的院子出来,在月亮门外踱来踱去的周贤立即顿住脚,满怀期待的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容我想想,回头我再过来。”顾九清没有多做解释,摆摆手先行回去了。
顾九清才进院门,蜻蜓预示的雨水便急不可待的砸了下来,只从门楼到二院这么会儿工夫就把他淋了一身湿。
海余一手撑伞一手提着食盒,把顾九清的晚饭送了过来,将饭菜摆上桌,再去收拾顾九清随手丢在地上的湿衣服。
顾九清洗漱完,从耳房改成的浴室出来,望着窗外的雨景出神儿,半晌拿起手机打给了周子骞,在电话里说:“老周,他看到的果然是周云溪。”
周子骞只是叹气,但不觉意外,他知道侄子的心结一直没有解开,也想尽办法开导过劝慰过,只可惜全是无用功。
有些人和事至死也忘不掉,周云溪之于周云阳就是一道永远无法抹平的伤疤。周云阳的心境就像院中那塘水,不去翻搅表面平静,一搅就会翻出血花。
“我发现他越来越像你年轻的时候了,偏执、偏激、戾气很重,他这几年的心平气和全是装出来的。”顾九清所言是他和周子骞最不想看到的,可惜事不随人愿,到底还是没能避免。
“不能再由着他了。”周子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侄子走自己的老路,被懊悔和内疚纠缠啃噬,那比死还要难捱。
“是啊,不能由着他了,我打算彻底断了他的念想。”顾九清四年前就做过这样的打算,只是出于‘那是他自己的感情和心事,不该由别人决定如何了结,也许给他些时间他可以自己走出来。’种种考虑,没有付诸行动。
未曾想四年过去,周云阳还是老样子,只身住在老宅深处,守着一塘死水,念着“故去”经年的恋人,为自己画地为牢,像是要将自己生生困死在那里。
夜阑更深,雨势缠绵,周家人都睡下了,偌大的宅院只留了几盏门灯。
一只身形矫健的黑猫踩着墙檐蜿蜒入宅,自二院的抄手游廊纵身而下,绕开地上浅浅的水洼来在正房门外,如同穿过虚无一般穿过了上了锁的雕花门。
久无人居的屋舍里,莹泽乍现又隐,黑猫在那乍现的白光里伸展开来,化为人形,抬手拭一把湿漉漉的额发,举目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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