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7(1/2)
嫌犯归案的第二天,四队审讯室──
祝樱没做任何抗辩就招供了,鬼妖是她通过一位巫医请到的,数月来都是以她自己的精血供奉。
起初她没想过夺取他人性命为女儿添寿,看巫医请鬼妖实属病急乱投医,只是因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还未成年的女儿被病痛生生折磨死所做的挣扎。
双生花的事是鬼妖告诉她的,那时祝菲菲病危,连夜住进了医院,医生委婉的告诉祝樱,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已经没有时间了,让她及早准备后事。哪怕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祝樱还是觉得天都塌了。
鬼妖在那时候告诉她,有一种花可以救她女儿的命。她和鬼妖做了交易,用这身血肉和魂魄换了一株双生花。结果鬼妖骗了她,她以为舍弃一切换来的是救命稻草,却在心心念念的拿到之后被告知,双生花只是“药引”,要救她女儿的命,还需要一个至亲之人的血和魂魄。
她的魂魄已经给了鬼妖,于是她想到了欧庆年。那个弃她们母女不顾,甚至为了和她们撇清关系,连女儿的治疗费都不愿支付的畜生,死不足惜。可鬼妖却说欧庆年的血不能用,双生花之所以被称之为双生花是有来由的。
祝樱那时已经完全没了主张,为了救女儿的命,她只能全凭鬼妖吩咐。鬼妖让她用祝菲菲的血供养双生花,她便趁着女儿昏睡偷偷抽血。因为病入膏肓,昏睡时比清醒时要多,所以祝菲菲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双生花结出了花苞。
案发前一晚,鬼妖带着那株含苞待放的双生花潜入了欧家,在欧小雅熟睡中刺破了她的手指,把血滴在了花株上。
“第二天晚上花就开了,它说菲菲得救了。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它又说什么一命换一命,这世上的事公平的很也残忍的很……”因为长期贫血和阴气浸淫,脸色非常难看,原本漂亮的眉目毫无光彩,眼角的皱纹很深,两鬓还生了白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都不止,她唇齿发颤,几乎泣不成声,“我不想害欧小雅,她也是个孩子,她也是无辜的……”
祝樱的初衷是挽救自己的女儿,她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年纪又那么小,她没法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可欧小雅又何其无辜?她甚至不清楚上辈人那些恩怨,却不幸沦为了牺牲品。不要说她的亲人会痛恨祝樱,就连祝樱自己都在遭受良心的谴责与拷问。
“你们审吧,我出去看看。”顾九清起身离开审讯室,将祝樱的泣诉声关在门里,往副队办公室去了。
秦队办案抓凶手不在话下,笔杆子却软的很,这不,案子还没审完,他就为结案报告发上愁了,把办公室抽的乌烟瘴气。
顾九清推开门,差点被呛出去,蹙着眉驱赶烟雾:“在空调房里抽烟,你已经节俭到连二手烟都舍不得糟蹋了吗?”
“最后一条,抽完就换电子烟。”秦珩起身开窗,顺便给顾九清倒了杯水,“审的怎么样了?”
“鬼妖能窥人心,忽悠个把人跟玩儿似的,祝大姐救女心切,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现在才醒过味来,一五一十全交代了。”顾九清挑了挑眉梢,“你怎么不参与审讯?心理防线崩溃的嫌犯值不得你秦队出马?还是说你可怜那对被逼上歧途的孤儿寡母?”
“我在想结案报告怎么写。”
“还没审完,着什么急?”顾九清顿了顿,用怜悯的眼神儿看着秦队,“这么简单的结案报告你也要先列个大纲?”
“没办法。”秦珩苦哈哈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儿跟结案报告相冲,每次写这东西都能冲掉我一把头发。”
“那你当心自己的发际线,小心未老先秃,秃了就更找不着对象了。”
“真是谢您关心了。”秦珩很无奈,这货拿挤兑人当乐子,平时聊闲篇儿也是张口老大难,闭口单身狗,好像他自己家庭美满儿女双全似的。
“甭客气,咱俩谁跟谁啊,说谢见外了。”顾九清一点不见外的拿起办公桌上的糖罐子,挑挑拣拣的拨拉里面的棒棒糖,“祝大姐刚才交代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巫医,赵为安带人过去了。”
“跟我请示了,我让他带小徐一起去,他说天热,怕他宝贝儿子中暑。”秦珩有点忍俊不禁,“小徐不畏酷暑,颠颠的追着为安跑了,可黏他赵爸爸了。”
“都是当爹的,欧庆年就太不称职了。”顾九清以嘘唏的口吻寒碜人,“你应该告诉他老婆,真正的扫把星是她男人。”
“得了吧,老欧还在医院躺着呢,刚过危险期,还是给他留条活路吧。”
“不留他也死不成,他得活着受罪。”顾九清挑了根桔子味的棒棒糖,含着糖伸了个长长的拦腰,“话说咱们不到十天就把案子破了,领导不给点嘉奖?”
秦珩乐了:“出门左拐,刘队办公室,口头嘉奖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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