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2）

“今日除夕，众卿无特别之事就早些退朝，回家团圆。朕愿来年江山福佑，百姓安康。上元节后朝会再启。”

郭元堇抢在文武百官谢恩前跨出一步，“皇上，以往新年至多休朝五日。”

皇上今日心情不错，和颜悦色道：“大学士，今年不同。若有紧急要务，朕再传你们来就是了，回家安心过年吧。”

“谢主隆恩！”

“世新，留步！”皇上眼尖，叫住了企图混在人群中开溜的八王爷。

连世新苦着脸回头，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回到殿前，可怜兮兮道：“皇兄，我也想回家过年。”

旁人都散了，皇上竟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这不就是你家吗？晚点公主宴上说不定就有你未来的家人，你不出席像话吗？难道，想朕为你指婚？”

“皇兄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连世新连声告饶，“我现在就去宫里帮忙！”

皇上正要夸他懂事，吴阒呼哧呼哧一路跑进来，顾不上向八王爷请安直奔龙椅，边跑边喊：“皇上，辽公主车队进城了！”

小福子噌地跳到吴阒身前，抓住他的胳膊，惊喜万分，“真的？那左......那位来了吗？”

废话不多说，皇上站起来就要走，“朕去看看。”

“皇兄不可！”连世新大喝一声，已忽视他存在的主仆三人吓了一跳。

皇上脸上是掩不住的嫌弃，“不是去忙了吗？怎么还在这？”

“皇兄！听臣弟一句，纵使您对辽公主青睐有加，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南诏、新罗公主在驿馆住了好几天，您不闻不问；波斯公主远道而来，带了几大车礼物，未见您有一丝动容；辽公主差点迟到，您反倒屈尊相迎......若那些公主大度还好，万一有人心生嫉恨，就此引起两国罅隙，岂不得不偿失？”

吴阒的呼吸平顺下来，认真听完了八王爷的谏言，点点头，“皇上，八王所言不无道理。”

其中的利害皇上当然权衡得出，可他那份热切的心谁又能懂？左雁到底来了没有，他要马上知道，见到，一刻不容耽误。

皇上脸色不好，连世新琢磨他的话是不是越界了，便拼命往回找补，“皇兄，再倾世的美貌，多等几个时辰不就见到了嘛，不急于一时。官员们私下已经传言您倾心于飞凌霜公主，有意与安迦亲上加亲，臣弟倒是不在意的......”

“不知所谓！”皇上的火气压不住了。

连世新想说的是，他对皇兄与飞凌霜公主的亲事毫无异议，只是怕皇兄一时儿女情长影响了难得稳定的周边邻国关系。可皇兄动了气，他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小声嘟囔一句：“别落人口实为好。”

皇上怎会不理解他的苦心，一番挣扎过后黯然妥协，“罢了，朕不去便是。你去忙吧。”连世新低头捂着胸口默默退下。

回寝殿的路上，皇上走得飞快，一言不发。小福子求助般地看向吴阒，后者硬着头皮追上去，提议道：“皇上，您要是信得过，我替您跑一趟。”

皇上停下脚步，歪头盯着吴阒。

“左雁我熟，若是他来了肯定一眼就能认出，然后火速回来向您复命！”吴阒挺着胸膛保证。

皇上不置可否，淡淡地问：“你自己去？”

“以巡视的名义，怎么也要带几个兵......”吴阒发现小福子不停朝他挤眉弄眼，突然福至心灵难得开窍了一次，“啊，皇上可以微服出宫，扮成御林军！”

皇上绷住笑意，“行吧，给朕找套衣服。”

“得令！”

吴阒雀跃跑去找衣服，皇上脚步轻快带着小福子回寝殿。一开门，皇上的脸色骤变。

“皇上回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太后和李贵妃笑着一左一右迎皇上进屋，小福子被挤到一边，远远看着不敢出声。

“你们怎么来了？”皇上问。

太后指着红英嬷嬷托着的一大摞锦衣，“贵妃为皇上准备的新衣，听说今日散朝早，就赶来让皇上试试。哪里不合体的，立马让他们改，不耽误新年穿。小福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伺候皇上试衣？”

皇上忙道：“不急，晚点再试，朕还有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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