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2)
经历了几个月莫名其妙的冷淡,帝妃关系在共度中秋后转而踏入了恩爱节奏。李妃作为后宫唯一,惯常遭人诟病的独享圣宠在她这倒成了天经地义的事。
可八卦是凡人难以克制的天性,朝臣对于皇上后宫生活的八卦之心更宛如荒山野火——本就自在燃烧,来点风声就光焰滔天。李妃境遇的大起大落让他们屡屡推翻自己对圣意不着边际的揣测:李妃入宫,那是皇上初登大宝想借此拉拢李旬;出云宫如冷宫,皇上心里惦念的不是李婉姣,而是世昭太子!安排李婉姣入宫而不碰她,只是寄托对世昭太子的哀思;帝妃和睦......定是李旬借阻挠运河修筑之事向皇上施压,皇上为了百姓福祉不得不低头......不不不,皇上骨子里个性强硬,应该是他对李婉姣倾心是真,出于对世昭太子的尊重而数月不同房,日子一到,不必再苦苦把持......
李旬勉强算是当事人之一,传到他那里的荒诞言论层出不穷,同僚们对他的态度一日一变。前一日视他为伺食猛兽敬畏交加,后一日朝他笑得春风荡漾。女儿与皇上的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比谁都更想弄明白,于是终于起笔书信一封,送入宫中待李妃亲启。
出云宫里的炭火照例烧得极旺,外面寒风肃杀,室内温暖如春。皇上一进来便觉得热,双手平举,小福子熟练地绕至他身前解开斗篷扣带,将沉甸甸的白狐毛大斗篷脱下叠好放到一边。
这种事李婉姣从来插不上手,因为皇上不准她触碰,确切地说是她必须与皇上保持一步距离以外。若是她越了界,皇上连出云宫都不会来,那她不仅摸不到,连看都看不到了。
小福子把奏折摆放到书桌上,皇上坐过去,按顺序一本本批阅,期间小福子研墨奉茶,和在寝殿并无二样。
李婉姣不敢过多走动打扰,静坐榻边继续未完成的绣活,耳朵听着皇上那边的动静,一心二用,绣针直往手指上扎。一针扎得狠了,疼得她“嘶”地倒吸凉气,小宫女见豆大的血珠慌了神,“娘娘!娘娘流血了!”乱喊一通。李婉姣吓得顾不得指尖疼痛,急忙去挡她的嘴,“嘘!当心吵了皇上!”
可为时已晚,这么大动静皇上不可能听不见,望向她们,问道:“何事?
受伤的手指捏在胸前,李婉姣裙摆婷婷地走过来,停在五步开外,“让皇上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臣妾刺绣扎了手指而已。”
“哦,”皇上说完要继续批注,瞥见小福子眼嘴抽动,又挤出一句,“当心些。”“谢皇上关心!”李婉姣心满意足地退了回去。
这天奏折比往常少,没到晚饭时间就全批好了。皇上站起来抻了抻腰,望向窗外,“今儿天儿还早啊,那就回......”
“那臣妾陪皇上消磨消磨时间吧!”李婉姣不知何时飘到皇上身边的,去取斗篷的小福子脚下一顿,生生站住不动了。
皇上问,“怎么消磨?”
李婉姣抿着嘴,似苦苦思索,只一瞬就想到了答案,“不如臣妾陪皇上下棋?”
皇上看向她,好奇地问:“你喜欢下棋?”
“......”
李婉姣对棋艺的兴致普通,只因窥视到皇上那幅爱不释手的画中内容是对弈,她才猜想皇上喜欢。皇上这么问,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嗯,喜欢。”
皇上了然,摆手让小福子拿斗篷,告诉李婉姣:“知道了,你且等着,朕会安排。”
见皇上这就要离开,李婉姣追了过去,“皇上,还有件事,臣妾觉得有必要让您知道。”
“说吧。”皇上的斗篷已经披上身,自己系着扣带。
“臣妾收到一封家书,父亲李旬在信中问及皇上是否常在出云宫过夜......”李婉姣臊红了脸,信上的话着实难以启齿。
“前朝重臣,对朕的后宫这么感兴趣吗?”皇上语气不善。
李婉姣跪下代父请罪,“皇上恕罪,父亲只是关心臣妾,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怎么回复他?”
“嗯?”李婉姣其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回信,正考虑要怎么说,皇上俯身抓住她的胳膊。她愣着不动,皇上也不动,手上的温度似乎透过袖子传导过去,让那片肌肤烧起一团火。
皇上并不急,平心静气地重复道:“朕问你打算怎么回复丞相?快起来,能对朕说朕很高兴,怎么会怪你呢?”
李婉姣晕头转向地由皇上扶起来,脑海中想法成形,说:“臣妾打算告诉父亲皇上对臣妾青睐有加,臣妾过得很好,请他不必挂念,心思多用于打理朝政辅佐皇上才好。皇上以为是否妥当?”
“十分妥当,辛苦李妃。”窗外飘起了小雪粒,入冬的第一场雪猝不及防地降临,皇上怔怔望着,“下雪了......李妃放心,你所做的一切朕都会补偿给你。”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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