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温强大喜，扶起左雁，“什么赴汤蹈火，不至于。咱们叫有福同享！齐玉啊，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身份？左雁眨眨眼，在他的注视下揣好了房地契，郑重回答道：“知道，右金吾卫将军。”
看了眼站在大门口的家丁，温强示意左雁跟着他走到厅堂，关上门，说：“我是说另外的身份。我是温贵妃的亲弟弟，二皇子、八皇子和静怡公主的舅舅。”
“对，您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
“不用羡慕，眼下你就有机会从无名之辈变成我这样。”感受着恭维身心愉悦，温强着意停顿了一下，挑着眉毛说，“公主不是喜欢你吗？”
听到这，左雁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将军，我可高攀不起，您别拿我说笑了！要是坏了公主的名声，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确认了齐玉并未心怀非分之想，温强颇为欣慰，施展起准备好的套路，“如果是现在的你，当然算高攀。可假若有朝一日，你成为了将军，那就是郎才女貌两情相悦了。哎，别妄自菲薄。你知道曾经的大将军左江南吗？听说啊，当年先帝认定了要招他作驸马，可惜他自己偏偏鬼迷心窍看上了那郭萱，为自己引来祸水……”
左雁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骨节发白，尽力克制着打到温强脸上的冲动。“祸水，是怎么回事？”咬牙问出了破碎的一句。
温强只顾自己说得痛快，没在意左雁的异样，摆摆手道：“欸，就是那么回事，不多说他了，咱们说你。不用因爱慕公主而自惭形秽，只要辅佐二皇子做了太子，再登上皇位，你的将军之位就是囊中之物。到那时，将军齐玉，迎娶公主，皆大欢喜！”
“可……”想不到温强的野心布局如此之广，左雁试探着问，“可现在不是有太子吗？大皇子他……”
“哼！他算什么？若不是他运气好，拉了个替死鬼，太子之位怎么会轮到他？”温强的口气满是不忿。
刹那间，左雁脑海中突然闪过世初在灵山受伤的一幕，刚才因娘亲祸水论印发的怒气腾地蹿升，面上保持着些许惊讶，天真问道：“那是谁这么倒霉为他做了替死鬼？他们是一派的吗？看来我们的对手不简单。”
温强失笑道：“放心，大皇子势单力薄。说起替死鬼，他也是真倒霉，本来这几年皇上就对他爱答不理，还无意间替大皇子受了一劫。捡了条命回来，害自己的人却当了太子，你说还有天理吗？那人你应该见过，总选那天他来了，就是六皇子连世初......”
后面说了些什么，左雁一概没听进去，只知道总有一天他要让温强尝尝世初受伤的滋味，十倍百倍千倍都不够，非要让疯马拖着他在灵山跑个几圈拖成骨肉模糊的人干才能解恨。
温强这个人狼子野心，既然瞄上的是太子之位，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避免错过他的任何动作，特别是危及世初的手段，左雁搪塞着等功成名就再搬去自己的宅院，继续住在温府。温强任命他为长卫校尉，衔级与吴阒平起平坐。
时间久了，左雁察觉到温强还有一位盟友在背后扮演军师的角色，而且温强对他十分信任。几次聊天中想套出那人的信息，温强都守口如瓶，只说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在计划中，对其可谓唯命是从。什么人能让眼比天高的温强低头？难道是二皇子？可单凭文洛寺那天的表现，二皇子比起小时候长进有限，并非善于筹谋之人。一个谜团就此萦绕在左雁心头。
小雪过后，整个都城乃至大周全境都因一个消息而躁动——太子要选妃了。
几乎人人都知道，皇上做太子时亲自选定郭家女儿娶作太子妃，成就了一桩佳偶天成的美谈。而如今的太子竟打算通过公开选秀的方式选择妃妾，那就说明他并没有意中人。而且参选条件只提到了年龄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样貌端正，品德贤淑，对家世无任何要求，即意味着广大平民适龄女子第一次拥有了从不敢肖想的嫁入东宫的机会。不论真实样貌、品德如何，人人都幻想成为太子妃甚至皇后。
实际上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七日限期内，报名的女子数不胜数，但横在她们面前的首座大山是礼部初审。礼部的审查分为三步：一看，看样貌有无明显缺陷；二考，考是否知书识字；三查，查祖上三代户籍是否明晰。经历了这三关，只有不到一百人顺利通过初审，获得了入宫进一步展示魅力的机会。
要得见太子一面，满怀憧憬的女子们还面临一大考验——由皇后主持的复选。没有既定的考察项目，皇后或其他人随心问些问题，看她们如何应对。能不能通过，全靠运气和缘分。自己的运气，和太子之间的命定缘分。
头一次大张旗鼓选太子妃，宫里上至太子本人，下到宫女太监，都在关注这事。以世初的性子，他绝不会凑此热闹，但无奈皇后亲口请他为复选帮忙，只好乖乖来了。
这日，他早早到了东宫的清溪阁，坐到一面纱帘后，百无聊赖地等着复选开始。坐了一会儿，静怡公主悄悄绕到他身后，猛地在耳边喊：“六哥！”世初吓得一激灵，看见始作俑者又没法发火，恨铁不成钢地说：“晴儿，你多大了？怎么还像三岁小孩一样？有意思吗？”公主撇着嘴，身体前后晃了两晃，低声嘟囔道：“有意思啊。”世初摇摇头，“一边儿玩去，别在这添乱，要是耽误了大哥的终身大事，你赔得起吗？”“切，瞧不起人！”公主说着坐到了他旁边那把遮着纱帘的椅子上，“我可不是来玩的，是皇后娘娘请我来选人的。她说母妃不来，我作代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的眼光高品位不凡，有我把关她才放心呢。”
还是母后厉害，能把这位刁蛮祖宗忽悠得服服帖帖为自己办事。世初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说：“你的花痴不是只针对男子吗？今日为大哥选媳妇，你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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