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下)(1/2)
李纯柏警觉的一抽身, 任由其倒地。
响声很大, 全部人都看见了——哦, 原来聂玄想强吻城主不得, 反被燕云城主定住,如狗跌地一般, 摔得面朝地上。
尤其是那美丽一双凤目, 和那高挺挺的鼻梁, 正对着地面重重摔下去, 看的燕云骑主们都替聂玄心疼。
他跌落地上, 撞得面目生疼,但心里更疼:她不抽身原来是想给他这个天子保留一点可怜的掩面,原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
趴在地上,他眼角余光,正好看见燕云那一帮子人的笑意——连这些草芥莽夫,也在嘲笑他这个一朝帝王。
唇跌得有些疼,牙齿也有些疼, 还是自己趴在地上笑了,他只会笑,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在此刻的笑意里, 他已打算, 永远都不打算把孩子还给她!
得不到, 蒙屈辱,报复什么的,时间长一点也不算晚,反而会更精彩吧……
……
旁晚,一直候在城里的万安公公,见着皇帝带几分笑意,又带几分惆怅的回来。
议和么,苦涩和低落再怎么遮掩,也是难以避免的……
是万安公公预料中的神情,看来皇帝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他长长吐了口气,心里稍稍松了一下。
****
因为议和,这个小城平静了许多。
便装的燕云城主,以一个女子的装扮走在这个小城的路上。
江南的景色分外柔美,粼粼的湖光,和开春沿湖的绿荫,只可惜现在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还能配上七分月色……
她熟悉着里的景色,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她就生活在这湖中的画舫上。
晚晚花灯通明,夜夜笙歌靡丽。
那是李纯柏小时候的记忆,她和另外一个人,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
勾起这些往事,她心头恍惚起一份柔软。
“婉婉。”李纯柏听见一声低而轻的呼唤声。
回过头来,是巨熟悉又巨陌生的一个人,衣如白璧无暇,面目是如此如此美丽,以至不该如此真实;却又如此真实,以至于不该如此俊美。
赵咫遥眉目低垂,专注地凝视着她。一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簇簇的火苗,噼叭地飞溅开。
继急促又歉疚,满是忧心焦虑道:“婉婉,我好多次想进燕云城里找你,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
她心里揪了一下,旋即平复,平平淡淡道:“是本尊下的命令,不让天狼人进来的。”
赵咫遥头怏怏垂下,耳畔青丝遮挡住眉目,李纯柏只能瞧见他光洁的额头。
良久,尔雅温文的男人极是艰难苦涩地启口:“婉婉…我…好想你。”
“可是燕云城我进不去。”赵咫遥用极细小的声音,描述自己的无助。
李纯柏眼皮子一动,转身就走。
“婉婉……”他焦急地叫了她一声,不放弃地跟了上去。
然后,一直在后头唤不回头的她……
“婉婉——”李纯柏步子大,赵咫遥跟在后面赶着,时间一长,就有些吃力,叫她的名字也开始喘气。却极力用手指尖轻轻扶住自己的腰——要了这种境况,他还要保持自己那份雅致。
“婉婉,你听我说——”他在她身后的表情,穷追不舍,已有些可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面对越来越生疏的她,自己越来越没有底线了。那份傲气如今一遇着她的傲气,就软了气息,变成了绕指柔。
他好像……已在她面前低头。
可是婉婉怎么都没有回头?
“婉婉——”赵咫遥还唤。
“唉,唉,这位姑娘你做什么!”赵咫遥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着李纯柏无事酒保的阻止,身子一翻食指和中指一勾,就从路边的酒摊上勾了两坛酒。
然后食指和中指分开,将两坛酒一坛子抛向赵咫遥,一坛落进她自己的怀中。
“姑娘你这是做……”还在阻止的酒保忽被她塞进了一锭金子,兴奋地仿佛突然咽住了:“额,额……”
“九哥!”李纯柏抬起右腿,踩在酒摊的条凳上。身子倾一些,右臂拎着酒,高高举起。放眼看另一只酒坛跌入赵咫遥怀中,他一个踉跄,疑惑着抬头。
她朗声呵道:“九哥,干了这坛!”
说着,拔盖自饮,一口不歇气豪气灌下,犹如只是喝水一般。她脖子直动,有两股酒水自两侧涓涓流出,湿襟无碍。
赵咫遥微微皱眉,他很少喝酒了,酒量也不行。但是怕她瞧见自己的愁容,他旋即消散。抱着坛子,轻轻抿了一口,还好,又抿了一口……但照他这样喝下去,只怕一天都喝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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