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宣仙尊(1/2)
亓宣仙尊出塔,几乎是这几日艮阳宗最大的话题了。
晏七颜无论走到哪儿, 总能听到人们的纷纷议论。而且最近上艮阳宗的其他门派修士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在路上走一走, 就能迎面过来数个修士。
这些修士大部分都是女修,一个个漂亮的要命。正道宗派的女修大多数都喜欢穿浅色系的衣服,像什么霜白、花白、鱼肚白、莹白、牙色、月白……或者统一的石青、艾绿、青白、水绿、藕色、茶白什么的。从眼前这么一排走来,全部混成了一团, 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晏七颜身着内室弟子的玄黑色仙裙,头发简单的盘在身后, 倒显得更干净利落一些。
女修们大多数都是来看亓宣仙尊的,他从前是修仙界第一人, 现在虽然为镇守镇魔塔而修为停滞不前, 但到底也是大乘期修士,又十分有名望, 更有着天人之姿, 自然都想盼望着见一见。
这就害苦了金钟堂,这些递了拜帖前来的修士,都得一一安排住处和吃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不过花容仙尊却一点也不苦恼, 还满心欢喜的吩咐门下弟子:“快,把法器库里一溜烟所有首饰形的法器都给拿出来,放在各个女修厢房住处展示, 她们若要买, 把价格往上抬一抬。还有, 以前亓宣用的那些盆啊、碗啊、瓢啊都拿出来,包装成礼盒,统一开价五千灵石,就在门口卖。”
领命的弟子似乎早已习惯花容仙尊无时无刻为了努力赚钱而奋斗的精神目标,完全不觉得意外,反而很认真的抱拳回复:“是,师父。”
第二天,艮阳宗山顶道场上就摆起了一排关于亓宣仙尊入塔前所用之物的售卖活动,除了外派的那些女修,还有许多艮阳宗的弟子都围堵了过来,纷纷抢买那些锅碗瓢盆。
晏七颜见了觉得很奇怪:“修仙者不是可以不食五谷的吗?为什么亓宣仙尊还用这些东西?”
身后的滕泽一手拉住拼命要冲进人群抢买东西的滕芷,一手掏着耳朵慢条斯理的回道:“亓宣仙尊自然不用这些东西,不过是花容仙尊从前有事儿没事儿拿着这些东西放到他洞府里熏上一熏,为的就是以后有机会可以发卖。也就只有这些笨蛋才会去抢着买了。”
晏七颜:“……”
亓宣仙尊的出塔时间是下午申时三刻,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停下了手头的事儿,全部围挤到镇魔塔附近,原本塔顶都是黑压压的戾气,结果被这群修仙者浑身上下散发的灵气逼得连戾气都弱了许多。
晏七颜本不打算去看,但滕芷非拖着她去,身后还跟了滕泽,三人就这样挤在摇摇欲坠的悬崖山道边,看着前方一排同样拥挤的人群,简直快被挤吐血了:“为什么非要走山道,不是可以御剑飞行吗???”
滕芷道:“镇魔塔魔气横生,宗门规定,但凡上镇魔塔者,都必须步行,不能御剑。”
可她一点都不想上去看啊!!!太挤了!!!
晏七颜欲哭无泪,此刻他们已经在山道上了,身后密密麻麻都是往前拥挤的人,她根本没办法往回走,而脚下又是万丈深渊,不能御剑飞行,就必须在这里挤着……退无可退,就只能继续前行。
到了山顶,好家伙,之前空空荡荡的镇魔塔边上,已密密麻麻围了上千人,塔里的妖兽和魔修瑟瑟发抖,还以为外面这些人是上来屠他们的。
滕芷从最末端拼命带着晏七颜往里挤,边上拥过来的人实在太多了,眼看就要撞上,忽然有另一双手从边上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护在了怀中。
一股淡淡的墨香从眼前这人的衣襟上传来,晏七颜抬起头,便看到了段柏渊。他低着头,双手将她护在怀中,俊美的脸上忽然扬起柔柔一笑,顿时春风四溢:“师父,你有弟子六人,却还这般迫不及待的来看亓宣仙尊?”
“段柏渊!你,你快放开我。你再这样……被旁人瞧见了。”晏七颜是跟着滕芷和滕泽一起出来的,虽然之前已经被宗门里许多人误会他们是道侣关系,但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搂搂抱抱,岂不是更坐实了这误会!而且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喊她师父,就不怕让全宗派的人知道她是合欢宗的女魔头?!
似乎知道她已恼,段柏渊恭恭敬敬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护你,师父。”
“你不要再喊这个称呼了!这里是艮阳宗,旁边都是人!”晏七颜听着他一遍一遍喊师父,就跟做贼的时候敲锣打鼓一样,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段柏渊眼眸微微一颤:“那师父认为……我该如何唤您?”
“就叫名字!”晏七颜咆哮。
段柏渊那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忽然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他轻轻启唇,柔软的呵出一句:“七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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