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昏(1/2)
正说着话,修剑由外推门而入,见屋内五个人在议事的样子。
他没问,反而吐了口气,满脸不爽地说道,“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何公子居然听信那陈六之言,要去抓朱宝第。虽则我不会验尸,对于案情也没有太深入了解,但我却知道那朱宝第,手无缚鸡之力,他怎么连杀五人?而且这五人的死状不一,每一个都或有或没有功夫,偏偏何公子还相信陈六所说,要去抓人。”
这一番说出,修石等人没有一个为修剑出气的,反而充满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去抓人?”
“怎么,你们也认为朱宝第是连杀五人的凶手?”修剑异讶,毕竟他们来到这枫塘县乃是除真凶,抓坏人的。怎么眼前这几个人,这么快就与这里的污浞融为一体了呢!
显然修剑弄错了重点,修石他们等不及他的回答,各自飞快出门打探去了。
“你们这是何意啊?”
修剑在后面大呼。
内衙之中,衙役们又忙乎起来,修石赶去拜见何公子的时候,发现大人正在整理衣冠,与刚来时不同,今日他穿上了正式的官府,并且有衙役已经将衙堂备好,这是打算升堂问案子。
因为枫塘县实在太乱,百姓对官大人并无信心,因而升堂纯粹变成了摆设,也不曾有人前来告状,哪怕民间真的有不公发生。
相反,枫塘县衙内的案子上却是与日剧增,摆了一累又一累的案卷,全部封在尘土之下。
所以,一般前来的大人们,在阅卷之后,传召当事人,主动升堂问案。
饶是如此,有些案子因尘封已久,当事人都找不着了,再摊上一些惫懒的官吏,便不了了之。
如今修石见何公子穿上了官袍,一面以为他是要问过往案件,一面又想到修剑回去时所说的话。可是……没谁坐穿着官服见心上人吧。那朱宝第显然正是何公子的心上人啊。
如果差役去抓朱宝第,那何公子怎么着也是应当穿便服的。
出了衙门,众人簇拥着何大人,随着前头衙役引路,去捉拿案犯朱宝第。
路上,修石装作不知情地试探问,“大人,这朱宝第真的是杀害五人的凶手吗?”既然是心上人,那就应该相信心上人的清白啊。
不过大人给陈六限定的时间还剩下一个时辰,如果这一个时辰之内,陈六真的捉住朱宝第,大人便会审案;如果捉不住,大人会按他自己的方式问案。也便是说,如果查出真相与陈六所说不符,他们便有办案不利之罪。
现在那陈六可不是要死命地挣扎么。
“从前的案子,还是这本地的差役最可靠。虽然不能肯定,但捉住案犯审问一番,自然一清二白。”
何守约轻抚了下袖口,突然意识到什么般,立时将手拢在袖子里面,不再多言,径直前去。
街上人山人海,枫塘县的百姓像是看大戏一般,远远地围了过来,跟着何大人朝前走。
可是修石却清楚地看到,方才何大人放在袖子外面的手,似乎有点抖……
再打量大人的面色,表情绷得很紧,很不自然。
朱宝第醒了之后就蹲在墙角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不远处那无处可逃的老鼠,一只大花猫“喵呜喵呜”地身形敏捷地扑直去,直接精准地逮住了那肥嘟嘟的老鼠。
见此,朱宝第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
汀菊进门就见他发愣,走过去就听他问:“汀菊你说老鼠被猫逮住会有什么下场?”
“呀,原来你说的是这只大花猫呀!它都饿了三天啦,逮住老鼠自然是吃了呗。”汀菊自然地说道未疑有他,结果朱宝第脸更黑了。
看他那咬牙强忍的样,仿佛跟老鼠才是一家子,汀菊又看看那胖乎乎的老鼠,不由地问:“莫非是你养的?”
朱宝第没吱声,紧紧盯着那只被猫捉住的老鼠。
只见那大花猫将肥肥的老鼠在掌心滚呀滚地,可怜的老鼠不停地“吱吱”惨叫,大花猫却更兴奋了,它俯下猫脸靠近老鼠伸出粉色的舌轻轻地舔了舔。
朱宝第暗松口气,他还以为老鼠要被吃了呢。
可结果却下一刻见着还在舔老鼠的大花猫露出獠牙“咔嚓”一声,张开大嘴把老鼠填进嘴里,直接咬断了老鼠的脖子。
“啊。”
朱宝第吓得“扑通”坐倒在地,眼看着老鼠慢慢成为大花猫的腹中食物,汗禁禁地喘着粗气,几乎魂离身体。
这一刻朱宝第再度想到昨天看到穿着白衣官靴的何守约,明明是那个人没错的。枫塘县来的何大人,一定是何守约。
朱宝第摸摸肚子后悔了,如果没有宝宝,他落到何守约手里,大不了就像那只老鼠一样,被折磨够了然后死在他手里;可是有了宝宝,这样活生生的人质,比折磨他一个人更痛苦。
“快些出来用饭吧!你午饭都没吃。”
汀菊叫他。
“我、我吃不下。”
朱宝第垂下头看着自己。
“怎么了?”汀菊走到跟前关切地问道。
朱宝第看看她, “汀菊,你们离开这里吧。”
“你是担心何家的人?”汀菊想到之前朱宝第的胡言乱语。是不是真的,她也很怀疑,毕竟是去验尸,晚上验尸本就可怕,出现幻觉也很正常。
何守约之所以没现身,就像猫捕老鼠,先恫吓,等老鼠吓得瑟瑟发抖时,再出现,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可朱宝第也不傻,你的恫吓是起成效了,但是我也要趁机把身边的人统统都支走;我欠你一条命,我还。如果真到了绝境,肚子里的宝宝也还给你。但至少,不要再牵涉无辜的人了。
“喵呜~”
就在此时朱宝第身子一僵,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猫叫,正是之前的那只大花猫。
想到那只被它吞下腹的老鼠,朱宝第抚了抚额,突地想到了什么。
先把吊在梁上的绳子系好,试了试,粗细正好,自己吊上去一天两天的,大约也不会断。只是死相有点难看。想罢将绳子重新藏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再去院子里,那口井里面水很深,井口十分狭窄,跳下去之后应该没有生还的希望。
院中栽的花土之中备有几片锋利的碗片,虽然割腕自杀试了十来次都没死成,但依何守约对自己的恨意,他如果见了应该会在后面补刀的,所以不用担心会死不成。
朱宝第再跑去厨房。
扫了一圈,发现到处都是“死路”,顿时眼露满意精光。
不待他有所动作,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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