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谢(2/2)
“行了行了。我不回何捕头家里,我再去趟药堂拿点药。”朱宝第拨开何守约解释性地说了句。
可惜何守约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朱宝第倒是被拨得一歪,险些站不住。
郑往连忙道:“我送你?”
朱宝第“好”字还没说出,何守约握紧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拽他就走。
“明天见啊,天黑了早点回去吧!”朱宝第扭头冲郑往有礼貌地挥手。
后面的话没说完,何守约扯着他就走远了。
去药堂取了药之后,朱宝第回家,何守约跟在左右,直尾随他到家。
何守约脸隐藏在阴影之中:“你的伤还没好?”
“别提了。”
朱宝第烦燥地挥挥手,也不管他了,自己进门。
房子里面冷锅冷灶,屋子里更是没有半点人气儿。
比起何守约敞亮且豪奢的屋子,朱宝第感觉自己这屋子简直是货真价实的狗窝!
扭头就见何守约跟进来了,朱宝第神烦地道:“你随便坐吧,坐好了就请吧。”
“朱主薄,本捕头可不是这般招待你的。”对他的冷淡,何守约有些不悦。
朱宝第挥手抓了把腰,又搔了搔大腿处,叹了口气道:“我这地方小,实在不好意思请你过来,你既然来了也看过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呀。”
原来他是害羞了。
何守约挑挑眉,能让朱宝第害羞,那可真是太稀奇了,这方式也够独特的。
“也没什么不好。”
何守约撸起袖子,这便俯下身干了起来。
整整一个时辰,何守约把这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朱宝第都躺榻上睡了一觉,睁开眼发觉自己睡的地方大变样,何守约额上冒汗正在任劳任怨地打扫。
这家伙真贤惠啊。
朱宝第翻身睡了过去。
这一睡竟是忘记涂药了。
何守约临走时才看到那药还在桌上搁放,未曾开封。
“真是粗心。”
他摇头,到底俯下身给他涂了药,发现伤处依然不见好,相反朱宝第总是抓挠,把旧皮肤给抓坏,露出里面鲜嫩的血肉,看着触目惊心。
见此何守约直皱眉头,有心想点他穴阻止,又担心这一晚上血液不通,对他身子有害。
涂好药给他盖上被子后,何守约开门离去。
朱宝第揉着眼睛从阳光初好的清晨醒来,习惯性地抓了抓腰间,但感到那里的又疼又痒似乎已经消失。
他忙掀起查看,蓦地瞪大了眼。
只见腰处腿处的那些烧伤,全、部、都、不、见、了!
“这药真管用!”
朱宝第大喜,灵丹妙药啊,真好。
旋即想到自己睡前似乎没涂药,莫非是何守约给抹的。
“这得重谢啊。”
朱宝第心下欢喜,起身穿好衣裳,正好药堂离何守约家里不远,去他家蹭饭,然后感谢药堂老板去,这样的药以后要多备几副,如果再遇到火场,也有救法。
待到了何守约家里,但见里面的烟囱还没冒烟。
不知道何守约准备饭了没有。
朱宝第兴冲冲地进门,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何守约,刚一抬头就见他正在院子之中练武,朱宝第欢欢喜喜地走过去,围他转了两圈,笑逐颜开。
见他一大清早高兴,何守约心情亦好起来,只是面色却没有半点显露,依然高深莫测,“怎么?”
“我告诉你,昨天用的药很管用,我的伤都好了很多……不对,是完全痊愈了……何守约,我们一块去感谢那药堂老板吧……”朱宝第一面说一面摸摸自己伤处,似乎不时地还不自觉地抓上两次。
何守约板着的俊脸这才像是融化的坚冰一样,“嗯”了声表示同意,只是眼角余光瞧见朱宝第的手在乱抓,所抓的地方好像是之前受伤之处。
“你抓这里做甚,不是都好了么?”
何守约走上前,大掌捏住朱宝第乱抓的小手,往怀中一拽,按住。
另一只大掌就去撩朱宝第的衣襟,当看到衣襟下的风景时,他俊脸顿时难看一片!
“这就叫好了?”何守约睨着朱宝第的腰,血淋淋一片,被抓的。
“诶?”
“嗯?”
“啊!”
当看到来之前还细皮嫩肉,完好无损的痊愈伤处,这一刻却变成昨晚的样子,甚至是比昨晚更可怕--全、部、都、出、现、了!
朱宝第下一刻腿就软了,脸煞白一片。
“究竟怎么回事!”
何守约见情况不妙,连忙打横把人抱进屋内,上下查看朱宝第的伤处,只见到更严重了,无有更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那药不妥当?
要把昨晚的药拿来瞧瞧!
朱宝第呆呆地躺着像是灵魂出窍一样,那些想不通的,神奇的,可怕的,不能够解释的,现在都在脑子里面挤挤压压,几乎要挤爆他的脑袋。
明明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何守约一看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原因?
朱宝第惨白脸,难不成是他抢了女主的戏份,这是额外的惩罚?
是只要他远离何守约,这种情况就会减轻吗?
是他碍着男女主的剧情推进了,所以要被这样对待吗?
何守约让朱宝第先呆着,他则是前去朱宝第家里取药膏,一定是那药膏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人故意下毒。
他前脚刚走,朱宝第几乎随后就出了门。
见何守约往西去,他赶紧往东边跑,一直跑到大东边,就这样呆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一天没吃东西,肚子也感觉不到饿。掀开衣襟再看看伤处,消散了一小半。
没有用什么药,空气也没有治疗成份,这伤处与心情也无关。
那么他的推断可能是对的,是何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