愆孡（2/2）

刀刃全部没入，刀柄在毓仪手里。

“毓仪……”陈愆孡嗓音沙哑无力，颤颤握住毓仪的手，“都是我一直自欺欺人，是不是？”

他不是心智不成熟。

他是清楚的，一直都清楚。

那他更罪无可恕。

毓仪想抽出手来，陈愆孡握得更紧了，“一刀……就刺中。毓仪……你练了有多久？”

他还想确认，确认毓仪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他的命。

或许，从他射杀齐后主那一刻，毓仪就下了决心吧。

谢清灵在二楼看到毓仪刺向陈愆孡的那一瞬，也暗为惊讶。

她没有选择用毒，而是一刀毙命，又狠又准。

没想到萧毓仪也可以这般精干狠厉。

当真是不够了解她。

毓仪低下目光，不去看陈愆孡，她握着刀柄的手被陈愆孡收得紧紧的，连刀柄一起受着力。

顺着力的方向，刀刃正缓慢地在陈愆孡的血躯里移动。

“阿姊小心！”禹晞冲过马路，抬腿将陈愆孡踢翻在地。

锋利的刀刃被完全抽了出来，沾满鲜红的血液，那刀柄还在毓仪手里。

陈愆孡倒在地上，捂着涓涓淌血的心口，梗着脖子看毓仪。

他的目光里没有怨恨，有的是留恋。

毓仪手一颤，整把刀咣啷一声掉在她脚下。

一口血液从嘴角流出，陈愆孡梗起的脖子落下去，闭了眼。

“皇嫂。”子禅看到这一切，也惊呆了。

她略一定神，跑过来，将毓仪扶到客栈里去坐。

“我没事。”毓仪这样说，神色却有些恍惚。

禹晞在门口放过烟花信号，回去看毓仪。

城外一声号角嘹亮，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这座无主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