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女相(48)(1/2)
陆续来得南来共海上吹来的水汽,帝京自动雷后,足足下了几日的雨水。这几场春雨降落,先时地里积蓄着的生气徐徐便都窜出了头来。
碧草柔柔,嫩芽吐绿,垂柳依依泽边俏,山头花红,争相看此好。
最问农家田地耕,秧苗何种,新茶几时入贵家。
看得难为春时妙,新衣华裳,女郎船头,闲意掩容笑。
“今岁的繁花,开得可真是好。”云陌泽,小舟船头,陈容与看着泽畔那灼灼十三桃花林染就一片醉人粉色,不由轻微勾了唇角,“合着该你们去挖出那坛醇风酒给大伙儿一块饮尽的。”
“如何,我就说了罢,容与怎么会怪我们这个,”船侧,卓言坐于一个小绣墩上,手里执着钓竿,瞥了一眼身边同坐着钓鱼的清河,不免朗声笑言道,“他这于旁人的性子上,最是显得好的,也就只于我们二人身上最是不肯留面子的了。”
“不过,公子睡了这一冬,瞧着面上气色果是好了许多,”清河侧首,看向他,眉眼弯弯,笑道,“早知这般得好,公子平儿个休憩精神,可不都得着这个便好了?”
“冰魂玉棺本是守住灵体心魄的,于身子好坏上可不曾有那等直接的关系,”陈容与走向他们处,鬓边垂下一络散出来的发丝,轻声答话道,“我这看着好,原是自个儿身子体质和这冰魂玉棺最是契合不过,都是属得至寒至凉的,虽然于身体上无助,但却养好了精气神儿,因着人有了心气可耗,自然看着也就是好了许多的模样。实际说来,却同着先时的身子是一样的,并没有哪里较着不同了。
何况,冰魂玉棺并不合宜这活人长久睡着,我这等生息弱的,只睡这些时候也就罢了,你们这等最是阳气足的人,若是贸然睡了进去,只怕是就要与之相冲了。”
顿了顿,似是想及了什么,他看向清河,笑着开口道:“我去云上阁看了眼,你可是将那匣子机关给解开了?”
“……”微微一愣,随即立时回了心神,清河接话,坦然笑道,“是,费了这寒冬的不少工夫,到底是解开了。那里头的东西,公子想是已经看到了罢?”
“看到了,完整一居水玉简,可着实是再难得不能的好东西,倒是错了我的想头,”陈容与于一个绣墩上坐下,自旁边设着的小几上拣了块栗粉酥糖糕入口,答话道,“我看那等图饰纹彩,想是先古时代哪个从神秘暗一族留下来的东西。只是这机关设得精细,倒是不欲人能解开的,原先觉着会是何许了不得的危险东西,却不想会是水玉简。不过想想也说得上情面的,水玉简这等可用来占算天命又不损着自个儿寿数的东西,素来就是各处争抢不得的珍宝,而今自古下来,也是未尝还余得多少了,说是危险难能之物,倒也使得。”
“水玉简?”卓言听着他们对话,也是现下方知晓了那匣子中的东西,不免有些讶异,“水玉简可是卜算师中最上品的物件,一整居的水玉简,就更是难得的了,倒不想,竟是让咱们得着了这么一个好机遇。”
“不说清河,你呢,可有去琢磨那些个丸药?”陈容与将视线移向他,轻笑起来,“梓芳说,那东西现下还放在青医设那处,由你看着呢。这足足一个冬日,可有做出何许名道来?”
“那石瓶子,倒是就着你的说法看出了些特殊,”卓言面色淡淡,执着钓竿,姿态清然,“不过那丸药,我倒还在琢磨,估摸着还要些时候才能见得出来。”
“你倒是有思路了?”陈容与微一挑眉,不置可否,“我先时只是看出了那石瓶子的难得,那丸药,倒还未见着想头呢,药理如何,为着什么病症都没得着说法。你且说说,大抵是为着何处的?”
“那石瓶子的功效你早知道,自然明了这丸药怕不是什么正经的救人之药,只怕,却是那等罕见的药毒呢。”湖上清风徐来,最是吹得风凉,卓言知觉着风中水的活息,淡然道,“药毒,素来是为医之人极难涉及至高的一处地方。为毒为药,此物,轻易说不得好。可若真要分明药性,就必得拿活物为得试验,如此,才算有了确凿根据。可这般,到底伤着旁物,却就这般置着,慢慢且看时候,若能分出其中药材来,则最好不过,可若是没着办法,那就放着,到底也不相干。”
“就是为着你这话呢,我原亦是这般想来的,”陈容与吃着软糯糕点,神情颇为怡然地欣赏着这春日的大好湖光山色,微微笑道,“既如此,那些子丸药就在你那处收着罢,不过就是一千多子的价钱,只是为着这个瓶子,就已是再值当不过的了。”
说着话,忽然想及了什么,他侧首,看向清河,些微弯了眉眼:“清河,那一居的水玉简,你可会用?”
“水玉简本是占卜之神物,我现下虽是同着公子一道学了许多,可这占卜命理上的事头儿,我却尚未明白多少呢,倒是胡乱用不得的,”清河展颜笑答道,“我私心里想着,还是留着给公子使罢,如此却不算是负了得着它的这份因缘。先时咱们虽说这卜算最是耗人命数,伤消精神的,可水玉简却不一样呢,这等子上古留下来的通灵神物,天生便是得着世间缘法机缘,若不是为着何许太大不得的命理推算,旁的小事上,却是到底不至于伤了自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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