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女相(38)(1/2)
女持仪显是为着方才那了不得的高价极好着心情,是而说话间也更添了分明笑意出来:“这接下来的第十件器物,大家可也莫要错过了才是。”
说话间的空隙,已有人推着车从后头走得出来,只是依稀瞧着这回的推车,倒是高了许多,比着人还高了一头去。
启开上头盖着的绸子——
“……”
已有人下意识地倒吸凉气。
原是置挂衣物的衣挂架车。通共两件,一男一女两处式样纹路,细处分明着便是一套出得的东西。
女式的却是分明一条再华贵不得的长服华裙。通身的料子流转着晕人光彩,只是却瞧不得清楚是何许质地出来的,隐隐泛着金属般的银华,只瞧着却又似水般,再柔滑不得的。上头的绣工就更不消细说了,便是不通此间的,只消观一眼亦能看出其间的好处来。
整条华裙通是正红的缎面,上头细绘着十三仪文共朱雀图样,活灵活现,竟是出得精魂于其间的,在座的人一众眼睛瞧着,只觉着这心头便是不由一颤。
做工,料子,颜色,绣纹,都是极致的,共同于这一身长裙上,如何能人失了心魂?
男式的那件却是华服长衫,玄色衣裳,隐隐透着威仪出来,同女式极尽华丽之意不似,这件看着却无多少绣饰于此上头,只最是简约利落,可如此,却更渗出那等无相尊贵来。
两件风格看似迥异,可若是这般一并摆挂出来,眼睛瞧着,却只觉得唯有这二者合了一处才最是完美无缺的。寻常的,却是总不能配得上的。
“古书有云,若为得上旦华诞、婚仪大事,至贵者,男当及‘流服’,女当及‘丹服’,故而后世便有了‘流丹盛华’这等说法,便是用来形容衣裳华丽的,后引申意思,更有用得形容男女样貌极美盛况。却不知,这流丹之服,原较着后人的想象,更现盛美模样。”陈容与自上头看下,不由轻声叹道。
卓言亦目光灼灼看着那两袭华服,轻声启唇:“难为了他们,只是不晓,这等古物,却是如何经了这般久的岁月下来,竟还能这般颜色丝毫不见消退,反倒更显光彩出来。”
“银染轩能这般长久地做得下去,自然是有着他们独门的巧宗儿在上头,”陈容与瞧了他一眼,轻笑起来,“这流丹华服,能留下来,稀罕是一回事,能现得这般光彩,就更是另外的事体了。只瞧着罢,若我猜得不错,这两身衣裳啊,将来的主人家怕就是那家了。”
“哦?”卓言来了兴致,扭头看向他,眸光光彩微动,“你这回却是能猜着了?”
“算是罢,”陈容与笑笑,颔首,淡然看着下头人头攒动模样,容色静水般不现波澜,“既是她家先时拍下了那样东西,按着礼数周全来看,自然是要得这衣裳一共的,不然,可不就是不全了?”
清河闻言,立时会意笑了起来,补话道:“公子倒是好快的想头,可不是一下就回了意思来。”
说道这番,卓言哪里还有不通的,自然亦是明了了他话下意思,只轻笑道:“那我自当是要看着的。”
“……”“……”“……”
待着拍卖开始,底下果不出料地又是叫嚷开了一片。一个个接连着举牌子,哪一个是愿意轻易舍了去的?
最后入了的那家——
卓言不免面上带了笑意,无可奈何道:“到底是让你猜准了。果然是她家。”
明府。明家。珉和公主。
“珉和公主先前既是已买下了那‘十三凰仪’,这‘流丹华服’,自然更是不能免了的,丹服配上那十三凰仪,日后出得任何场合,都是极长面子的事儿,况且,到底是这等有着岁数可考的礼德之物,无论何处,都最是尊贵的,十三凰仪这等物件,旁的就不说了,只因着它华贵,要能配得的衣裳,自然亦是要好的,既是逢着了这等,折子上必然亦是写明了的,珉和公主拍得了那珠饰下来,如何能不赶着将这流丹华服给一并收了去?”陈容与丝毫不现讶异,只淡淡喝着茶,目光清凉瞧着下处光景,“明毓有这么个了不得的母亲,可不是最大的福气了。来日等着她嫁人,定是要着帝京的一大盛事了。”
“公子,现下可就只余了三样东西了,”清河出声,道,“最后的那样,必然是裂星枝压轴的,这等贵重之物,怕是再免不了人觊觎。前头两件,一样是不明之物,另一样,我一时倒也记不得这折子上说得的,却是哪样了,可不是要劳得公子说予我听耳了?”
“你啊,分明就记着呢,不过是要借着我的口说出来,”陈容与笑笑,却不斥责,反是多了几分亲近味道,“这还有的一样,就是那——”
“九绝琴。”
第十一件拍品。
掀开上头盖着的软丝,现得其下的,赫然便是那古韵毕至的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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