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1）

张医生，35号床说她不舒服你去看看，看着女子一脸沉思的样子，医生叹了口气说：今天算是听不了你的故事了，夜里凉，坐会就回去吧。好，您忙吧。周思雨回道。这些事好像讲出来别人都无法感同身受，以前给闺蜜说过她除了安慰的话还是安慰的话，不过却给自己很大的影响。记得大二第一学期，因为参加系上的一个诗歌朗诵会，中午吃饭的时候没有和舍友在一起一人去食堂刚点了一碗面。手里的来电显示是爸爸，那时似乎就有不好的预感。他的爸爸很少打电话很多时候都是妈妈传达他的意思和自己打电话比较多。接起电话时那边久久没有声音，不一会只听妈妈在那边哭着说：我要怎么给我女儿说，她那么爱她奶奶。周思雨的心就像一只飘在空中的石子落入深海，悬浮悬浮但是她不相信，等着妈妈亲口说。女女，妈妈叫她的小名。说的断断续续，你奶奶去世了。那颗还留着侥幸的心里一下子崩溃，石子终是沉入深海底，眼泪刷的流了出来，同学面好了。食堂阿姨叫着她。诺大的食堂好像只剩下自己，眼泪没有停过，那种无助，那种失去全世界的感觉没有人懂。后面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听到自己平静的说道：我下午有个诗歌朗诵，表演完就回家。她知道她的奶奶一定希望她表演完的。她从小就不优秀，除了在教室讲台上说过话，还没参加过这么大的舞台，她相信她的奶奶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平静的给辅导员请假，和同学们一起准备着。下午的比赛比任何时候都用心。直到坐在回家的车上，心里还是空荡荡的，发了短信给闺蜜，那边电话就过来了，那时她远在祖国最北边，生老病死是常事，你也说过她心衰的厉害，这样对她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嗯，我知道的，可是我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周思雨已经哭的不能自己的说道。思雨，我知道，可是我们得接受啊。别哭了，抱抱。听到那边有人喊她快点要上课了，周思雨为了不让她担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的，你快去上课吧。好，那我就去上课了，有事就给我发消息微信短信 QQ 我都在。嗯，我知道，你过去上课吧。周思雨催着她说道。嗯，我挂了，拜拜。

拜拜。

回到家看到家里的装扮那颗空空的心似乎才有一点反应。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周思雨执意要接开帘子看，可是里面只能看到一个冰柜。奶奶，我回来了，回来了。你起来看看我啊，我回来了。白若曦心里轻轻的说道。她并不善于表达，哭了不知多久，家里亲戚有个奶奶过来扶她边擦眼泪边说：女女，起来吧，哭了这么久了，先去吃点饭。我不饿奶奶，你别管我。

怎么能不饿，起来去吃点，你这样你奶奶会不高兴的。那个奶奶心疼的说道。

周思雨看着奶奶的遗像是呀，她那么爱自己一定会担心的。起身去了厨房，可是根本没有胃口，出了厨房就看到哥哥那已经哭红了的双眼，她看着哥哥的样子一下就哭了出来。只是这次是小声的。后来她们每天要应对前来祭拜的亲朋好友。疲惫到不行。那晚爸爸似乎很累，偷偷的在床上躺着，那时的自己就好像是知道自己失去了全世界，去质问爸爸为什么奶奶生那么重的病不给她打电话说，只听爸爸哽咽的说：你要上学。

爸，这不是借口。周思雨大声的说着。

她的爸爸就会没有说话，在开口时说话都是哽咽断断续续地说，你知道你奶奶最后的样子吗？身上插满管子，嘴里还吐血，已经瘦到不像人样。爸爸不像让你看到。说这就哭了出来。白若曦看着哭着的爸爸，这个从来没有哭过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是呀，爸爸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妈妈。以后再也没有人叫他的小名了。白若曦和爸爸在房子里哭了很久很久。后来只见爸爸摸了一把脸，收拾了下情绪出去又招待那些祭拜的人。周思雨那时就想，爸爸也曾是小孩，爸爸也曾是奶奶最疼爱的孩子，只是他有他长大了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