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血溅五步(1/2)
唐汉如摔布娃娃般把个金甲将往地上上下左右摔了四五下,其实他未用全力去摔,但金甲将已经被他摔的七荤素,瘫软的如同面团,口中连连告饶。
这时黑甲将站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挥舞手中拐杖攻击童世杰,童世杰只凭一支长剑与马将对敌,劣势明显。黑甲将忽低呼一声,足下的“苍龙驹”忽出蹄踢向童世杰,童世杰对付黑甲将已感吃力,只是强自撑持着,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踢,竟躲不过,被踹飞起,幸好身后是自己弟兄。却见黑甲将已纵马奔回,他自马背上跃起,借着马的冲劲和自身的超绝身法,似鬼魅般飞闪至唐汉背后,童世杰情急叫道:“唐哥,注意后面——”
唐汉警觉背后急风陡生,他知道来的是高人,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双手一抖,直接将金甲将扔到自己背上。同时间,蓬的一响,金甲将背后已给黑甲将一杖击中。
黑甲将的拐杖非藤非木,杖柄有两个盘结的大瘤,直似两坨便便一样。黑甲将修为高于金甲将,面对突然的变故,急忙收回了一半的功力。虽有顶级极品真器战甲护身,可金甲将只觉心房里似有两盘火,一齐轰地炸燃火舌来。
唐汉也被金甲将身上传导过来的冲击力冲得往前一俯,冲了两步,手上拎着金甲将疾喷一口血,血水花雨般洒下。
黑甲将一杖击向唐汉,本不认为可以命中,不料却将金甲将打得半死不活。他在心中后悔,不该下意识地收回功力,应该将金甲将一举打死,那样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而且唐汉身上真元反震还把一半力道通过金甲将撞入黑甲将体内,所以黑甲将伤得实在也不轻。
黑甲将又惊又怒,挥杖再劈,见金甲将挡在前面,登时劈不下去,只闻唐汉深吸了一口气,道:“别打了……再打下去……只伤了你自己人……住手!”这一声断喝,何等威猛,场中诸人都又停了手。
黑甲将脸色大变。原来唐汉隔着金甲将挨了一杖后,开始说话,元气不稳,只说三个字,便顿了一顿,等到再说,说多了一个字,也停了一停,再说下去,又停了一下,到了第三次,已完全接近没事的时候一般了;最后一声大喝,更是元气充沛,淋漓浑厚,全不似曾受伤,连黑甲将的双耳都被震得嗡响了一阵,一时听不到别的声音。
黑甲将惊震的是:唐汉的元气竟然可以恢复如此之快!黑甲将当下疾呼道:“你要怎样?”一面说着,杖柄倒转,疾刺唐汉脸门!那一干军士,拿着火把,提刀杀了上来!唐汉冷哼一声,把金甲将往面前一挡,黑甲将险些刺着了金甲将,连忙跳开!
只听唐汉对着众兵勇喊道道:“你们再攻下去,害死你们将军的不是我,而是他!”边说边指了指黑甲将军。黑甲将本就想借唐汉的手,对一直碍着自己前程的金甲将来个借刀杀人,但听唐汉这么一喝,已经叫破,纵有千只手,也难掩在场众多人证悠悠之口,当下忍气吞声,喝了一声:“停。”
众人都停了手,仍包围住唐汉。唐汉道:“西南面,让开一条路。”众军士都望向黑甲将,黑甲将却只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金甲将一双眼睛,也望定黑甲将,满是哀怜之色。唐汉干咳了一声,道:“我说大将军,你想怎么样。”
黑甲将冷哼道:“你还想逃!”
唐汉一笑,道:“如今我拿着你们主将,我要走,你们谁敢拦我!”唐汉心里其实在暗恨连云寨那帮一根筋家伙,虽然他们已经跳出了包围圈,但在远处关注着自己这边,甚至似乎有兜回来救自己的动向。
黑甲将道:“大丈夫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乃死得其所,总不能因私废公,而放走江洋大盗。”
唐汉笑道:“说得真漂亮,既然你想得这么开,我可以放了他,不过要你来换他。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嘛!多光荣的事哦!”黑甲将的脸顿时和他穿的黑甲一般黑了,这一句,触到黑甲将仇怒火炽处,他心中恨恨忖道:要不是这累事的小子是沐丞相十二个老婆中,最受宠信的呼延瓶儿的唯一第弟,那有资格升到主将?
呼延家乃陌南国巨商,沐丞相乃东华国第一国相,属于经典的强强联合,黑甲将如何敢冒如此巨大的风险。虽然心里极其看不起才智平庸的呼延战拔,但要他换呼延这样的废物,如何肯能!当下冷哼一声,道:“你放了呼延将军,我不追究你。”
“哦,原来这个便是呼延将军啊!如果主将要是不小心被人弄死了,那副将回去不知道如何给上峰交代呢!我看这个呼延将军的本事远不如你,可人家却是主将,看来呼延将军是有大靠山的人呐!”唐汉又道:“出师未捷主将死,常使副将泪满襟呐!”他偷眼瞧见马车和连云寨众人已经远去不见,却见远远的虞甜甜潜行而来。他心里暗想:估计虞甜甜给那帮榆木脑袋的家伙做了思想工作,打发他们先走了,于是不再着急,先耗着这帮吃公粮的。
黑甲将军虽听不习惯唐汉的话,但大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给说得心中一寒,只好问:“你想要怎样?”
因为虞甜甜正站在西南面,唐汉道斩钉截铁地道:“西南面,一条路。”
黑甲将心里想:好,等你放了呼延战拔,再追不迟,谅冷云天等人伤重,逃不了多远。这次吃亏就吃亏在太过大意,主帅不该跑到阵前与匪类近距离对话。以后追击他们,一定要指挥兵勇上前缠斗,只要拿下贼人,多死几个当兵的算不得什么。想到此处,便道:“你走之前,可要先放人!”
唐汉想也不想,即道:“好!”
黑甲将反而疑虑了起来,“你说话,可算数?”
唐汉反问:“你们当官的老爷,说话算不算数?”
黑甲将哑然,更是放不下心。唐汉道:“我感觉手中的这位呼延将军,似乎越来越软了,你要是一再犹疑,等会儿我就算放了他,但要是抢救不过来,人家的大靠山问起来,可不关我的事儿,而是你这位黑甲红袍的副将故意拖延害死了主将哦。”唐故意提高嗓门并说的抑扬顿挫,黑甲将知道唐汉故意说给当兵的听,但投鼠忌器实在也拿唐汉没辙。
唐汉这样一说,呼延战拔眼中哀求之色更盛,只是受伤太重,中气不足,语音微弱。不然早就大声求饶,央黑甲将黄飞虎快快答允。
黄飞虎瞧在眼里,心里直骂,孬种!只顾虑到呼延战拔万一有个什么损伤,这么多当兵的难免会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匪寇这次抓不住下次可以再抓,但呼延战拔若是死了,只怕自己所负的责任重大,只好强忍一口鸟气,挥手道:“西南面。”军士见黄飞虎的手势号令,便让出一条路来。
唐汉见这支军队攻守井然有序,比连云寨那十几个兵勇强了不少,暗忖道:“到底是正规军呐!和那些山寨版的就是不在一个档次啊!”他忽然坐在一块石头上道:“本刁民有个坏毛病,就是不太喜欢被人利用。刚才有些人磨磨唧唧,似乎想借我的手灭掉主将,好把自己扶正。现在大家都在,咱三头对面,把副将想弄死主将的事情,掰开来,揉碎了,细细掰扯掰扯。等大家讨论之后,理通了,我的气也就顺了,我自然也就要放人了。”
黄飞虎听只听出来个大概意思,怒道:“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唐汉道:“话说有一狗正在偷吃邻居家晾在墙上的肉,不巧的是邻居忽然回来了,更不巧的是邻居肩上居然扛了把锄头。那狗一见主人回家,本来就心虚,何况人家还气势汹汹地拿着锄头直劈过来。狗着急啊!怎么办呢,只好奋力向墙上跳去。故事讲到这里,问题就来了。我说黑甲将军,如果你能答对我的问题,我走我的人,你救你的呼延将军,还当你的副将,怎么样啊!”
黄飞虎心里这个悔啊!肠子都青了,早知此人如此难缠,早早放他走不就得了。于是问道:“什么问题?”
唐汉道:“你说那只狗到底有没有跳上墙去啊?”
在场众军士有几个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声,有人带头,当然大家便一齐大笑起来,远处的虞甜甜已经笑得是前仰后合。黑甲将黄飞虎却实在笑不出了,呐呐地道:“那它应该是跳上去合适还是跳不上去合适。”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唐汉笑道:“你说呢!要是你换做那条狗,你估计你能不能跳上去。”
黄飞虎大怒,牙齿咬得嘎巴作响,却又无可奈何!他回心一想,脸上禁不住有一丝恶毒的笑容:等放了人质,看你怎么走!
荒草古塔,残月如钩,风景何等凋零落索。正如人生里,有很多时候,难免也有这样凄凉的光景。唐汉看着四周各种死法的尸体,和那些还活着的人,忽然不知究竟是那些已经不需要再奔波劳累的死人幸福,还是场面上勾心斗角的活人幸福。便觉意兴索然,望着残景,竟似痴了。
火把拍拍地在燃烧着。
黄飞虎忍不住道:“你放是不放?”忽听一个声音自灌木叶中响起:“黄将军,你这做法,可失着得很。”只见火光骤强,东北面一处,走出一行人来,当先一个,头里万字顶头巾,发挽纽丝金环,身着鹦哥绿绽丝战袍,腰絮文武双穗绦,足穿嵌金绿袜绿靴,方脸大鼻,环口圆睛,极有威势。
不靠谱忽然道:“你小子进步不小啊!只有在实战中才能快速提高你的能力,为何你耍小聪明的时间要远远多于真枪实弹的战斗呢!”唐汉道:“你懂什么,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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