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魔台(1/2)
唐汉小时候绝对是一个令四邻都极其头疼的顽皮小子,有个邻里起的响亮绰号:“大害”。他的脑袋里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捣蛋伎俩,他的思维也与其他人似乎总不在同一个频率,比如,都说时间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射线,而他总想着为何时间就不能是无数条放射线呢!
当然每一个生活在快速发展的和平环境中的人,最终思想都会趋向大同,唐汉也一样。等他渐渐长大了,
虽然比其他孩子要多经过些挫折,但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有了自己的妻子、房子和车子。
他开着车,注意力却不在前方的路面上。他心里浮现着各种念头,但每个念头最后都会归结成迷惘,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那迷惘的尽头似乎只有绝望。在别人眼中,自己其貌不扬,却娶了一位天仙般的美女,还有一双漂亮的孩子。
唐汉两口子都有工作,父母有父亲的退休工资养活,甚至帮着小夫妻带孩子,可以说孩子的事情基本是他爷爷奶奶包办了,唐汉小两口几乎没怎么操心过小家伙。虽然自己家不过是工薪阶层,大钱肯定是没有,但小钱却从来没出现过问题。房子呢,早就有了,也不存在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当房奴或者租房过日子的烦恼,应该说这样的生活是大部分人都羡慕的。
可他却非常痛苦,可以说他已经被痛苦折磨地极尽崩溃。他想消失,默默地消失,来一次没有期限的旅行,逃离生活,逃离一切。他想象过自己骑着一辆单车,打起行囊,漫无目的地流荡在那些无名的地方;亦或就背上一个简单的背包徒步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可是他始终没有勇气付诸实践,作为普通的工薪阶层,他没有多少积蓄,虽然他过着大多数人羡慕的日子,可一旦停止工作,他将没有收入,没有了收入,再美好的理想都会失去支撑。
工薪阶层里也有些人不上班,照样拿工资,但他唐汉没有那样的本事。其实他知道自己消失个一两个月应该没多大问题,然而他依旧没有消失过。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也许是他既渴望无拘无束的孤独,又害怕寂寞;他真正渴望的是她能一心一意地陪着自己去旅行,或者踏踏实实地相伴着好好过日子。反正只要她能正常地和自己在一起,在这里过日子也不差,逃离这样的生活去开创新局面,他也有信心。
他长长叹了口气,似乎想将心中的郁闷统统呼出胸腔,但这样的叹息他常常做,然而郁气却从未减少过。他不时地翻看着手机,终于看到她回了自己的微信,便迫不及待地解开屏锁查看。
微信上有她刚才发的信息,“你在哪里?”
唐汉急忙(语音)回复道:“心儿,我正在开车往家里走,我来接你吧!?”(秦虹羽小名可心,是唐汉的妻子,唐汉昵称她‘心儿’。)
秦虹羽(语音)道:“我累了!”
他们结婚三年多了,而且已经有了一对儿女。但是,他们的婚姻是畸形的。
唐汉(语音)道:“喔,心儿,那我就……唉,今晚你是不是不回来了,你好好的休息吧!那就……我来吗,还是别来?”他听到秦虹羽并没有提起离婚的事,暗暗松了口气。他心里很乱,其中一大半是愧疚,也不知道是对谁愧疚……也许,她只是一时气愤,才像往常一样,昨晚打电话给他提离婚的事儿吧!
秦虹羽(语音)道:“嗯,我感觉今天可能没时间,我快到门口了,你能听到吧!开门的声音。”
唐汉(语音)道:“听见了,心儿,要不我到你娘家来接你吧!”婚后,两人分多合少,秦虹羽时常回她娘家去住。
秦虹羽(语音)道:“咳唉,说实实在在的实话,唉,你来了,还不是就一个瞅着一个不顺眼吗?你来也没事干呀!”
唐汉(语音)道:“嘿嘿嘿,来了,自然干的事儿多得很嘛!来了你就知道有没事喽!抓紧时间收拾,喔,我现在过来。”
秦虹羽(语音)道:“我说没事干,就是没事干,而且我没时间!”
唐汉(语音)道:“你要那么多时间,想做啥你,瞅一瞅就成了呀!”
秦虹羽一阵烦躁,说真的,她受够了。她早就想和唐汉离婚了,但是他就是赖着不离。昨晚她打电话给他,提起今天办离婚手续的事情,他居然没有再反对。现在他还主动提出来接自己,是不是已经准备好离婚资料,接自己过去办手续呢!唐汉拖着不同意的时候,她急迫的想要和他断清关系;可是他同意了,秦虹羽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自己明明不爱他,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情绪!
见秦虹羽半晌不回信息,唐汉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他深深爱着秦虹羽,但是他却不想勉强她,于是又(语音)道:“喔,我知道了,其实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心情不好,想来安慰你一下,那要不,以后吧!”
秦虹羽随口接道(语音):“几分钟你能安慰好我吗!?”
唐汉(语音)道:“喔,几分钟哦,到时候再看,万一几分钟就安慰好了呢!”
秦虹羽心中一阵矛盾,烦躁起来,(语音)道:“别来了,真的,我不需要你安慰!”
唐汉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与挫败感,他自己和自己怄气一般地退出了微信。是的,她的确有很好的理由——把一男人爱她的心肆意揉戮,他恨自己太贱,明明知道她并不爱自己,为什么就放不下她呢!恶劣态度当然有深层次的原因,很不幸她一直都有那些自己从来无法企及的隐秘。心里的痛涌上眼角,有对自己的痴心的无奈,也有对秦虹羽刻骨铭心地难以割舍!
唉,也许这种畸形的婚姻就不该开始;也许她真的累了,烦了。是啊!该是结束的的时候了。唐汉只觉得鼻子一阵阵酸楚,差点就流下泪来。这份痛好真,好清晰啊!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找点事做,因为接下来的夜将是无尽的思念和烦闷,这样的夜晚他不知道度过了多少。
凡事都该有个结果,他原本以为,用自己真诚的爱意,就算她是雪山,总有一天也会融化。可是……也许只有自己放手了,她才会正真快乐吧!也许摆脱自己,才是她正真需要的,她需要的不是自己的爱。唉,感情这本糊涂账,真就像那首歌“爱多一次,痛多一次。”
唐汉心中还是充满着万分的不舍,似乎刚才心中的酸涩瞬间又转换成了冲动,仿佛自己的内心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召唤,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她的电话。其实最令唐汉痛苦的,就是他坚信自己和秦虹羽之间有一种灵犀。因为每次唐汉每次心碎之时,她又会及时的打个电话。唐汉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那让唐汉柔肠百结声音:“下午我会过来转一圈。”
唐汉立即想起昨晚秦虹羽电话里提到的办离婚手续的事情,莫非下午她就是过来和自己办这件事情。唐汉的心里此刻极其矛盾,既想见到日思夜想的老婆,但是又害怕见到她,怕见到她的结局就是要自己和她去办离婚手续。
唐汉试探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过来转一圈?”
秦虹羽道:“我有事办。”
唐汉真的忍不住了,夫妻之间,你经常下班了不回来;对,只有你觉得有事情了,才会敷衍了事地回来串串门。离婚的事情你倒是挺积极的,‘有事办’,不就是办离婚吗?好,离就离。
他有点压不住心头的怒火,说道:“那你那么麻烦干嘛!不用来转了。”说完唐汉挂掉了电话。挂完电话后,唐汉关掉了自己的手机,把手机塞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他并不认为是手机带给他烦恼,他只知道心里难受极了,泪水回流进了胸膛,他感觉憋的难受。他无法停止对她的思念,但他可以关闭手机,仿佛在强迫自己。在乘着所有的美好没有消失之前,他想封存这段记忆。
‘我有事办。’——她用平淡无奇的语音说出来的几个字,却像那最后一根稻草,针一样刺穿了唐汉的神经。他不甘心,他实在不甘心,于是又翻找出手机重新开机,拨通了秦虹羽的电话。
“你到地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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