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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家？”简柠还没反应过来，拒绝，“不用了谢谢。我在等代驾。”

盛夏剑眉一挑：“代驾？”他问，“在哪？”

“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一会儿来。”

“哦，”盛夏平淡的应了声，“那你问问他现在到哪了？”

简柠觉得盛夏这话有些奇怪，但一片浆糊的大脑放弃了进一步思考，傻乎乎的依言点开手机按下最近的那个号码，然后……

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接起了手机。

男人说：“简柠。”

电话听筒里传来同样的声音：“简柠。”

简柠：“……”头好晕。

“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她乖乖道歉，掏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准备拨打正确的电话。

盛夏伸出手，盖住她的手机屏幕，轻叹一口气：“你是不是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打错了电话我还是会来这里？”

“呃……”

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打错了，可是盛夏知道，那为什么没有告诉她真相让她纠正错误，反而自己亲自来了呢？

简柠奋力的让脑海中叫嚣翻滚的酒精安静下来，好让她去思考这种明明很简单的问题。

“算了。”盛夏看不得她皱眉烦恼的模样，从她手中夺过手机，一边按屏幕一边嘟囔，“我就知道你没存我的号码……”

“嗯？”

“没什么。存好了。”盛夏将手机还给她，“上车，现在社会新闻上女性受害的消息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简柠放弃思考，爽快的答应：“好。”

她上前弯腰上车，背面落入盛夏的眼中。

“……”盛夏磨牙，“你这背……怎么回事……”

刚刚在正面看尚且显的平平无奇的衣服竟然在背面藏着一个惊喜。

简柠的背上只有连着遮挡前胸衣服的几根带子勾着，大片雪白的肌肤都露在外边，漂亮的脊椎线条可以让他人惊艳的眼光从颈椎一直滑到腰窝。

“怎么了？”简柠摸不着头脑，“我又没有露胸。”

“这是露不露……的问题吗！”盛夏低吼，“你……”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上车。”

“哦。”

上了车，简柠忽然“啊”了一声：“不对，我不能跟学生讲这种话。”她笑眯眯的用慈爱的目光关怀着旁边明明已经成年了很久的男人，“你还小呢。”

盛夏：“……”小个屁。

车子缓缓的行驶起来。

目视前方着前方，盛夏似乎是很随意的开口：“你……现在还在做老师？”

简柠点点头，从鼻腔中发出回应：“嗯。”

“所以你在学校的时候也都……穿成白天那样？”盛夏迟疑道，“跟以前不太一样。”

差点没有认出来。

从前的简柠从来不会离开高跟鞋，脸上的妆容向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就算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喝茶教育了几次都不愿意把挑染的桃色发丝染回去，被人碰到素颜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今天在厕所门口遇见的她，一身暗灰的压箱底长裤长袖，他可以闻到从衣服上撒发出浓重的樟脑丸和香包混合的味道。

这也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曾经的简柠身上的事情。

这些所有的不可能却同时在她身上发生了。

他没有参与的六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盛夏很好奇。

非常好奇。

好奇的快要死过去了。

简柠靠在椅背上，半醉半醒，迷迷糊糊的回答：“当然不能跟以前一样了。同样的错误可不能犯……第二次……”

“错误？”

“唔……嗯，”她点点头，“那帮孩子还是太小了，不懂……依赖……爱……得……得注意分寸……”

“哦。”盛夏先是点了点头，而后一个急刹车，“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他脑补过度的话，他……似乎是那个错误？

简柠的身体随着紧急刹车的惯性往前猛地一冲，然后又被安全带重重的拉回座椅。

睁开眼，她开口黏黏糊糊的抱怨：“怎么……”

抬眼看到了对面路口耀眼的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又安安静静的窝回去，“红灯啊……”

盛夏的手紧紧捏着方向盘：“错误是什么？”他顿了顿，艰涩的开口，“……我……吗？”

“……嗯。”

……她“嗯”了？

她“嗯”了！

“他还太……太小了……”简柠在闭眼蹙着眉头，“不懂……”

红灯的秒数跳转到零，绿色的数字出现，车子又重新发动。

那天的一切，盛夏记忆犹新。

晚自习后他鼓起勇气在楼梯口堵住了下班的简柠：“简……简老师，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简柠一如平常一样的自如亲切，完全没有预料到少年即将爆炸性的发言。她亲切的问：“嗯，什么话？”

少年激动地捏着双手，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手汗。他害羞的耳朵充血，嘴唇都在轻轻颤抖：“在……在这里吗？”

作为高三生，简柠以为少年来倾吐压力，于是带着他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老师们都下班了。简柠让他在自己办公桌旁坐下，自己去泡一杯暖身红茶加点薰衣草给这小孩舒缓压力。

少年坐在她平时做的座位上，鼻尖是简柠定的一周鲜花散发的花香味儿。桌上摆放着照片，照片中的简柠站在大学的门口，手中握着录取通知书。笑容稚嫩且灿烂。少年出神的盯着，直到一杯温暖的茶搁在他的面前，才召回了他的魂。

短短三年便出落的成熟的女人站着半倚在桌边，问：“说吧，什么话？”

少年“腾”得一下站起，差点打翻了水杯，他在简柠好奇且关切的目光下大声的喊道：“简、简老师……不……简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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