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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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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亲惨白着脸,难不成今日真的要亡于此。

徐恪看了一圈,踢了族亲一脚,“陈桥呢?”

族亲一愣,陈桥自从扒上了县令一家,几乎没回来过。这么一说,他也不知道陈桥在哪儿。

他眼珠子一转,叫了起来,“大人,陈桥早就不在村里了,他早就去了县里安家,冤有头债有主,大人您开开恩,放过小的吧!小的可以带你去县里找他。”

若是在往常,陈桥自然是被族亲这些人捧着的,毕竟陈桥被县令看中,扒着他还有些好处。可现在命都快没了,族亲指望着把陈桥交上去保自己的命。

他们村里人鲜少出去,这强盗肯定不会是他们惹来的,那肯定是陈桥。谁知道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不报自己县里的住处,转而把他们村卖了出去。

“他在县里安家?”徐恪反复合上匕首,再掀开匕首,如此重复几次,族亲哆哆嗦嗦交待。

“是,是,自打他,”说到这儿,族亲顿了一下,“自打他发迹了,就不爱来村里了。媳妇儿子也跟着去了。”

徐恪冷然笑着,“发迹了,靠什么发迹的?”

昨晚上零零碎碎的问了陈章,徐恪大致知道了当初阿弟的境况。

他忍了一个晚上,今天就打算拿这些人祭他阿弟。

族亲听到这话里的冷意,脑门上尽是冷汗,刺骨的寒风中,他身体瑟缩,显然他并不敢把实情说出来。

徐恪等了一晚上,他本不是什么好性子,不过从军后,被老将军带在身边,脾气才有了收敛。

见族亲呐呐不言,他一脚把族亲踹到了老宅的墙上,“砰”的一声,墙上的灰尘纷然落下,墙角下一滩血迹融在雪里,众人盯着那一片鲜红的血地,不敢说话。

刘辛又拽下一人嘴里的破布,见人都盯着那边爬不起来的族亲看。他不由拍了拍他的脸。

“别看了,老实回话,不然下一个就是你了。看你那么年轻,死了多可惜。来,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和那边那人什么关系?和陈桥是亲戚?”

陈素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的,小的叫陈素,那是我三、三叔……咱们村里都有点亲戚关系,所以陈桥算得上是亲戚,但是,但是我们不熟。”

最后一句,几乎喊破了喉咙。

陈素一边说,一边往雪地里看,越看呼吸越急促。

刘辛无语,这村里人别的不行,撇关系倒是撇的一清二楚。

徐恪再次坐下,这次他没问陈素,刘辛转而又把沾满口水的破布又塞回陈素嘴里。

院子里一片寂然,依稀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刘辛按着徐恪的的话把几个族老并着家人都抓来,如今才问了两个,院子里还有一堆。不怕问不出来将军想知道的事。

徐恪坐在椅子上,几个族老都低着头,徐恪挥挥手,让人把他们的破布去掉。

就算没了破布,这些人仍然低着头。

“看来族老们还没老昏眼花,还认得出我。”

徐恪漫不经心的问,几个族老强撑住,赵柏当即就拎出来一个放在血地里跪着,他只要低着头,就能看见地上的人头上的窟窿,这时候血刚好凝固,看着不像刚才那么渗人。

剩下的几个族老对视一眼,最边上的一人说道:“当年收到县里传来的消息,都说大郎你在战场上没了,你爹身子受不住,早早去了。”

徐恪默不作声,剩下的几人心惊胆战,知道今天不让他满意,他们一个都走不出去。

“老天无情,你爹死后,又来了大水,你阿弟也没了。”

有人偷偷抬头看着徐恪,当即被人一鞭子抽了去。

“继续。”

族老闻言刚想继续,一鞭子闻风而至,接着又是一鞭,他当即被抽的跪趴在地上,身上的袄子伴着血水流了出来。

徐恪:“这么多年没回来,我都忘记了,族老们都是长辈,以前村里长辈教训小辈,教训的小辈死了的,之前也不少见。”

他回头望了一眼雪地里的人,“这种事情族老们不比我见的少,族老们肯定看习惯了。但是鞭子族老们都没吃过,这是个新鲜事,说不定你们见了一高兴,就口吐真言了。”

这话里藏着的无尽恶意,让跪着的人打了个激灵,几个族老面色泛白。

鞭子声没停,惨叫声此起彼伏。

徐恪又沉默起来,他想起不知道在哪儿的陈兼和,不免揪心,他竟然被瞒了这么长时间。

陈章背对着众人,站在屋檐下,嘴角勾起,他心中畅快。看啊!这群道貌岸然的人,之前装的多么公允,多么慈爱,现在叫的跟杀猪一样,反正大家都不干净,干脆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他不觉得陈恪能放过他,陈兼和被逼着嫁过去的时候,大家都是帮凶,谁都不干净,这村子犹如一条臭虫,村民就是附在臭虫身上的人,污浊不堪,早该去死了。

徐恪冷漠围观,几个族老都是孙子遍地跑的年纪,早已不堪忍受,已经有人面色泛白,险些晕了过去。

赵柏轻轻松松从井里提上来一桶水,泼在了几个族老的身上。族老们龇牙咧嘴,面色扭曲,赵柏对着刘辛咧嘴一笑,接着抽。

刘辛皱着眉。

“爷!”

这些人迟迟不说,想必身后有着不敢牵扯的人。

“不用急,总有受不住的。”

待到天色大亮,院子里跪着的人身体僵直,已经有族老忍不住求饶,惹来其他人怒目而视。

“我说,我说,别打了。”

他这话慢半拍,跟着徐恪的都是军中的好手,甩起鞭子来又快又利,等族老说完,他又挨了三道鞭子。

族老左右摇摆,还是难套鞭子的毒手。

他断断续续的说起当年的事,原是天灾,河道泄洪,半个县淹在水里,双槐村只比其他地方好一点。恰逢一个瞎了眼的算命的来了村里,穿的破破烂烂,陈兼和当年心软,给了他吃食,他便给陈兼算了一卦,命格极佳。

本朝厌恶术士,这种瞎眼算命的本不足为题,谁知隔天就有个穿着富利的管家来了双槐村,指明他家老爷看上陈兼和了,要让陈兼和和他儿子成亲。

当即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了。只有一个人不愿意,陈兼和他自己不愿意。陈桥去找了陈兼和几次,都是悻悻而归。再后来,就听说陈兼和在家里撞了墙。

“我们当初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硬要娶你弟弟。后来村里人偷偷跟着陈桥去县里,那人是县令府上的管家。”

听起来如同笑话一般,但确实真实发生过在他弟弟身上的。

徐恪面色渐冷,那族老约是被打怕了,见徐恪像上要发作,他忙补救道:“陈桥他近来去了邱郡,我们打听了,那晚上有人偷偷跑进了县令家里,烧了西院,我们都猜,陈兼和可能是被人救走了。他还没死。”

宛若晨钟在人的心间上敲响,徐恪晃了晃神,才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挥了挥手,赵柏把人拉了下去。

他还嫌弃这人吵闹,由把破布塞回来这人嘴里。

刘辛在厨房里翻了翻,熬了锅米粥,蒸了几笼包子。

“这家吃的还不错啊!”

赵柏吃着东西嘴上不停。

刘辛嘴角一撇,“也不看看是住的谁的屋子,白得来的房子呢!”

徐恪站在屋檐下,望着院子里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爷,接下来怎么办?”

刘辛拿着个包子边啃边问。

“不用管。”

“啊?”

刘辛难得愣住,他还以为将军会把他们扒皮抽筋。

徐恪幽幽道,“会有人解决他们。”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刘辛一侧目,就见陈章站在院子里,面色诡异。

他了然,转身跟上徐恪。

当天,双槐村以村口的两颗老槐树开始,蔓延出了一条火线,越烧越旺,越烧越远。

徐恪骑着马立在村口,远远望着老宅被席卷在内,连同那些人的痛呼求救声一起淹没在火海里,终成一片废墟。

赵柏跟在后面咋舌,“早看出来那人疯疯癫癫的,他居然一把火把一个村子都烧了。”

刘辛担心的看着徐恪,怎么说都是老宅,就这么烧了……

“无妨。阿和不可能再回来这里,阿爹也在那边安眠,一个没人住的宅子而已。”

他掉了个方向,“陈桥跑邱郡去了,阿和可能在那一片,先回邱郡。”

“是。”

废墟之下,有人爬了出来,全身上下黑漆漆的,唯独一双眼睛晶亮。

他听着远去的马蹄声,目光闪烁,“噗嗤”笑了出来。

这个陈恪,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口不对心,真是让人怀念啊!

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迎着温暖的阳光,仿佛是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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