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林本木循声看去,反更呆了。眼前攥着她手腕、面上气恼口中数落的,不正是她此刻心心念念,无颜以对的卢念?她却只瞧着,一双眼错也不错地直直望着,半个字也没有,动也不动,活像块木头。卢念被她盯得恼了,越发红了脸,待要发作,又想起前事,更是羞上加羞,恼上加恼,甩了手便要走。不料林本木这回却是精明,早反手扣住她手腕。卢念一甩之下竟挣不脱,反被扯回半步,再挣时,腕上添了红印,林本木却纹丝不动。卢念恨得一跺脚,咬着牙骂道:“你放开!”
林本木闷声道:“不放。”
卢念怒气更盛:“你放是不放?”
林本木仍平静道:“不放。”
卢念气极反笑,甜声道:“你放开,我手疼。”
这一句好似金科玉律,玉皇金旨,林本木豁地松了手,忙托起卢念右手,边查看腕上红痕边紧张道:“是我不小心,还疼不疼?要不要上药?”
秦怯在旁看了半天,也乏了,正伸着懒腰要打哈欠,听林本木如此一问,便插话道:“用不着,过不了半刻红印必消。你练的又不是指上功夫,也未下杀手,不过较常人力道大些,有什么好怕的。”
她话也冷,脸也冷,一瓢凉水正泼在二人头上。林本木拧了眉便要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她本就不是口齿伶俐的,这会更想不出什么妙语,只得攥了拳任嘲。卢念心中一动,非但不替她解围,反顺着秦怯讽道:“正是秦姑娘说的这个理,只是此间却有人不懂,只当自己无所不能,尽可大包大揽。便不是她的错,也要担了去,不是她的心,也要操了去。她自己愿意,旁人可未必领情。”她余光自林本木面上溜过,见她神色大变,如闻擂鼓,方才勾了嘴角,浅笑着垂了眼。
林本木咬着唇僵立于地,手上不知觉松了劲,教卢念轻易脱了手,她却也未察觉一般,渺渺然魂飞天外。正是打铁趁热,白及瞅准了她脸色,柔声劝诱道:“林姑娘,你既认我做师姐,那便该听我几句。我与半壶先生也是老相识,虽不及你与他日夜相伴久矣,他的脾性却也知晓个大概。他教你来此如此作为,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老人家光风霁月,行得正坐得端,不消说在座你我,便是放眼江湖,也没几个会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你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反倒教人疑心乱猜,今日不妨讲话说敞亮些,倒更助于半壶先生的名声。你尊师重道本是好事,只是用错了法子,不但你师父平白污了名声,连你也受牵连。你瞧瞧卢小姐也该明白,枕边人都无法取信,还谈什么‘敬师’、‘护师’?”
她这话说来不紧不慢,从容有据,秦怯那厢自不必说,卢念也暗暗点头,心中称赏。林本木更不是对手,当下便松动了神情,软了态度,满面愧悔之色,只抱拳颔首道:“白师姐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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