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看她呆愣的模样，云湛忍不住弯了弯唇，好看的笑溢出来。

赵萱不觉看入了眼中，半晌才道：“王爷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杀戮太多，又不会说话，所到之处虽能让人恭敬对待，可谁人知道在那层恭敬与礼遇之下又包藏着佬样的祸心

云湛负手而立，慢条斯理地道：“世人都说本王一本论语治绵州，半部兵书打天下，母亲说这是拐着弯儿骂读书少，听说你们赵氏族学请了闻名绵州的老师，本王来见识见识。”

赵萱皱眉，他虽不会说话，但胜在有自知之明，大家都觉得他行事太过荒唐，乃是因为年少时一心练武，书读得太少的原因。

见他现在如此认真地说出要读书的话，赵萱莞尔一笑。

云湛瞄她：“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去族学？”

赵萱侧眸，看云湛一脸认真，她道：“我不去族学了！”

学堂里讲授的她前世就已经学过了，重复的东西学之无用，她现在倒是对男子所学六艺有兴趣。

这边两人有说有笑，跟在赵萱身后的齐衡绕了几个圈终于赶到，远远看着云湛围着赵萱转悠，心里有种莫名的危机感，他实在想不明白，今生为何会出现云湛这个大变故！

听着云湛厚脸皮地要赖上赵萱，他快步上前，远远地就道：“王爷想要读书什么样的老师找不到，偏偏要到赵家族学来？”

“这是本王的事，与你何干？”云湛别过脸，并不是很想跟齐衡说话。

对于这个人，他手底下的谋士都说他有异心，他原本是不信的，但自从与赵萱重遇后，他看着他一天比一天讨厌！

看着眼前两个前世并没有什么交汇的人突然就杠上了，赵萱看得一脸懵逼，不过既然与她无关，她敷衍地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只她走得再快，却也快不过云湛的手，他虽然一直被齐衡缠着，眼角余光却一直瞄着赵萱的，见她一动，他立刻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云湛握得太突然，手腕上有些痛意，赵萱不由轻呼一声：“啊……”

齐衡俊眉一皱，一阵担忧，连忙去掰他的手：“王爷自重！”

他虽然生得斯文俊秀，但手上的力气却也不弱，再加云湛本就没怎么用力，一下子被他掰开了，并且顺便把赵萱的手揽入他手中。

抚着白皙娇嫩的手，齐衡有一瞬间的怔忡，很久很久了……

前世自赵萱走后，他多少次在梦中想要回忆她肌肤的触感，可他因为不喜她，所以在生下一双儿女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以至于他竟在梦中也记不清抚摸着她双手是何等滋味。

柔软清香，他深吸一口气，眸色间染上一抹回味。

赵萱被他突然沉积下来的眼眸晃了一圈，她从他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了两人的从前。

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相夫教子，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满是悲愤，将他前几日的示好一律忘掉狠狠瞪他一眼：“放手！”

她发现她不乐意看到齐衡，一看到他，她试图忘记的从前就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当然其中更令她心情烦躁的是，她会受到前世那个自己的影响，她既恨齐衡，却又深爱着她，在他面前她总有一种分不清今夕何夕之感。

“齐衡！”云湛怒了，拍掉他的手，不悦地挑眉，眸间冷意层层上涌，他沉声道：“你在绵州要做什么，本王且不管你，不过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在打本王的封地和小丫头的主意，本王不会让你好过！”

齐衡侧头，云湛就在他面前，一身云锦蟒袍，身材高大，笔挺如松，此时的他一身霸气自然而然地外露——这才是他，让边陲小国闻风丧胆的“战神”云湛。

至于他为何会来绵州，还不是因为他老人家在战场屡立奇功，势力越来越大，皇上对他不放心，这才特意嘱他前来监视他的动向。

一旦有所异动，立刻处治，就像前世那样，他之死，算是他直接造成的！

赵萱抽空看了两人一眼，云阳王凶在表面，看着不好相处，但真正相处起来却觉得他有些过分单纯了，他的脑回路是单向的，只有我喜欢我愿意，至于你的想法，那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而齐衡，看似温润如玉，事事为人着想，却其实是个尤其有心眼的人，心底所想，一切都只为算计人，不管是最亲近的人，还是他的仇敌，一切都要掌控在他的手上！

因而此时面临突然转了性子的她，齐衡才会觉得她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便引起了他的逆反心理，想要重新让她回到从前，如此他也才会像以前一样回归他的本位——厌弃她，躲着她！

可她偏不。

她看向云湛：“王爷战功赫赫，却依然如此上进，实乃大梁之幸，只是在我们族学一切都只是为了科考取士而为，王爷若真想学些实用的东西，还得去四汇巷寻欧阳老先生才是！”

欧阳老先生，名声大噪，他乃前朝重臣，曾任首辅之位，从二十岁中状元以来，就一直在宦海沉沦。

经历过无数次的升迁、贬谪，期间从未放弃过，光是这份隐忍与坚持就已经足够云湛学习。

在她看来，前世他死得那么惨，终归还是他的性子太张扬，脑回路太奇葩所致，但凡生些心眼，有个得力的人为他谋划，他也不至于……

云湛旁的没仔细听，他就对赵萱夸他上了心，还特地在转头看她的时候，收敛了一身的锐利与煞气，眉间轻扬，笑容温和：“小七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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