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齐冬梅深呼一口气,早秋桂花的余香还犹在鼻尖,其实秋已深将入冬了。何晓虹还在嘶吼,齐冬梅走近她,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她彻底安静下来。
“孩子如果是赵学清的,你要生,我们给你养。”
“凭什么我的孩子给你养。”何晓虹震惊之余恢复理智,将手指着齐冬梅:“谁知道你是不是黑心肝想着法子折磨我的孩子。”
齐冬梅摇摇头:“那给你自己选择。”
何晓虹感觉吃了一闷棍,想打回去却没有力气,眼前的女人纤长,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带着怜悯,让何晓虹十分讨厌。
“你滚,我和赵学清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好,你继续。”
齐冬梅果真回到自己座位上,面色平静,甚至在众目注视下夹了一筷子已经冷掉的芹菜炒百合。赵母反复将她看了又看,心道:这女娃聪明是聪明,这股劲也太狠了,学清这以后怕是以后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这边赵学清用力拽着何晓虹:“闹够了没有,没闹够上狗子家闹去!”
狗子是赵珂仁的小名,他们这一辈儿从小玩到大的都这么叫他,谁也不曾想当年拖着鼻涕烂嘴角的黄毛小儿长大后倒是一表人才的正经模样,赵珂仁后来也不让人这么叫他,加上这几年他并不常在家,这名儿倒真是没什么人叫了,此时从赵学清口中蹦出的这名儿,齐家人不知道,赵家人是都心知肚明的。
何晓虹脸色刷的白了,像糊墙的纸。她以为赵学清从来只是个软柿子,只有她拿捏他的份,却不想他知道,他竟然知道自己和赵珂仁的事,不仅知道还毫不在意甚至从来没有愤怒,平静的好像别人的事,此时此刻当作一件厌弃的不屑的筹码扔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难堪不战而退,只为替别的女人出一口气。
是的,他原本是不屑说出来的,可是他还是说了。
现场鸦雀无声,何母便是在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恼羞成怒的何母一把攥住何晓虹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将她往外拖,何晓虹没有挣扎,任她母亲拽了回去。
赵学清心有不忍,齐冬梅收回目光,心里也不太好受。上一世,何晓虹被齐母带回去后喂了不知哪里弄来的打胎药,孩子是打掉了,但是却伤了身体,再也没能有孩子。因为这事闹的人尽皆知,附近没有再愿意娶的,后来的何晓虹被其母嫁到了下面乡里一个瘸腿的男人,那男人已年逾四十,幼年时被捕兽夹伤了腿,好在一手逮泥鳅的好本事,挣了钱也娶了媳妇。不过听闻脾气不好,好赌,输了钱就打媳妇出气,前妻怀着孩子跑了后,他也一直寡居。
何晓虹嫁过去日子也并不如意,后来的齐冬梅有时候会在菜市场看见她卖泥鳅,过得很是沧桑,五十岁的人头上银白色的头发占了大半,乱糟糟的随意用发绳扎着,再没有未嫁时的鲜妍。看见何晓虹带着孙子买菜,眼里有艳羡的光,想要拉拉孩子的手,又缩回去,齐冬梅便是那时候才隐约感觉到,何晓虹是喜欢孩子的,偏她一生无子。而她那丈夫早已离世,她却已练得一手抓泥鳅的本事,缺钱的时候就抓些泥鳅贩卖,野生的泥鳅行情好,她倒是不愁吃,只听闻也沾上了赌,加上膝下无子,钱存不住,输了挣挣了再堵,不知是空虚还是恣意,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
何晓虹不知未来,只知赵学清绝情如此,对自己早已半分情谊也无,悔不该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纵然心有不甘,到底明白,赵学清退亲不是因为钱,而是发现了自己的二心。纵然这个男人性子软,却是揉不得沙子的,倘若揉了沙子,他比任何人都理智绝情。母亲要将她嫁到乡下去,她不甘也反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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