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顶风冒雪数百里 李可然拣回废钢铁（1/2）

完家村每年的农历十月初就下雪了，今年比往年都要热，所以，雪也下的晚，眼看快要到十月中旬了，还是没有下雪的迹象，这下子可急坏了李可然，因为李可然已经给梅月香做了保证，说要在十月底以前为梅月香超额完成钢铁任务，因为他给梅月香说，他知道在大山的后面很远的地方可以拣到废旧钢铁，可是，他完成任务的前提条件就是要下雪，因为只有下了雪，才能在雪地上跑马拉笆篱子，只有用马拉爬犁子才能到很远的地方去把拣到的废旧钢铁拉回来。所以要完成拣废旧钢铁的任务，只有等到天下雪了，天不下雪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看就要到了十月中旬了，可是一点下雪的意思都没有，急的李可然团团转，只求老天爷快点下雪吧。说也怪，进入十月中旬以后，天气就阴了下来，天虽然整天阴着，可就是不下雪，李可然整天就是愁眉不展，看着李可然这个样子，梅月香也十分着急，只是不住的宽慰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梅月香记得十分清楚，就在一九五八年十月十五日的早上，下了第一场大雪，完家村前前后后的大山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了，一片洁白的世界使得李可然心花露放，雪下的很大，也下的厚，到中午雪停下来的时候，大概有一尺厚了。这下子李可然太高兴了，马上组织人员寻找很久不用的木爬犁子，好不容易在豁豁嘴和狗狗家里找到了两个木爬犁子，这两个爬犁子由于很久没有用了，所以也没有人维修，已经破烂不堪了，不过村里有木匠，很快就修好了，再就准备了两匹马，这两匹马还很不错，这两匹马以前都是狗狗家的，现在已经是生产队里的了，这只用梅月香的一句话，李可然就可以用了。李可然让梅月香再给他派上四个壮劳力，就他们五个人就可以了。

十月二十日这一天又是一个风雪天，这天天不亮李可然他们顶风冒雪出发了，在李可然出门的时候，梅月香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慌，所以，她一再叮咛李可然一定要注意安全，她总觉得大冬天在那么远的地方去找钢铁实在太危险了，她拦了李可然好几次，就是拦不住，李可然说，就是去拣一些废旧钢铁那有什么呀，真的是万无一失，让梅月香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自从李可然走了以后，梅月香每天都要站在沟边上向着山上张望，一直站在腿发酸，头发晕的时候才回家，虽然李可然走的时候一再说没有事情的，但她一直心理不塌实，就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了，总是放心不下。一直到第五天的半夜，他们回来了，看见李可然他们回来了，梅月香十分高兴，觉得有很多的话要问李可然，可是，李可然看起来十分疲倦，只说了声废铁就放在队部的院子里面，就到头睡了，梅月香还想说说这几天的担心，可是，他已经睡着了，看来这几天，他们的确是累坏了，应该好好的休息，是不能打搅了。

第二天的早上，完家村的人们就象过节的一样高兴，因为废旧钢铁拉回来了，大家就不再愁完不成任务了，人们早早的都赶到了队部的院子里看李可然他们拉回来的废铁，这时梅月香也来了，来到队部，看见一堆大块的废铁，很多的人都不认识是什么东西，只有完九爷大概知道一些，他告诉大家哪个大方框子是铁大门，还有两个铁门扇，有人问什么是铁大门，因为很多人就没有见过什么大门，也不知道大门是干什么的，完家村家家都没有大门，最多就是在土打墙上掏一个洞，用树条子编一个方框子挡在门上，那已经很不错了，谁家也不安装大门，自然铁大门就不认识了。另外还有一口大黑锅，这个大家认识，完家村里就有，就是那口汤猪用的那口锅，不过，这口锅要比那口烫猪的锅要大的多，他们都知道，那一定是烫猪毛的锅。还有一个方铁块子，大家也不认识是什么东西，还是完九爷见多识广，他知道那时打铁用的铁砧子，不过，完九爷以前见过的比这个小的多了，还有一个大榔头 ，铁钎子有好几个，还有铁管子，铁道轨，总的来说，这一回拣的废旧钢铁真不少，大家七嘴八舌显得十分高兴。

只有梅月香看了以后，不知为什么总是高兴不起来，她不但高兴不起来，还有一点害怕。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不塌实。她听别人说过，废旧钢铁都是锈迹斑斑，可是李可然他们拉回来的钢铁并没有什么锈，有的还是明晃晃的，有的还在发亮，这真的是废旧钢铁吗？她心里嘀咕个不停。

回到家以后，她让李可然说实话，她就想弄个明白，这些钢铁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拣来的，最主要的是不是拣来的。

梅月香和李可然回到家以后，梅月香就急忙问道：“你们这次拣的废旧钢铁可真不少呀。”

李可然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那你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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