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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等风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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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尘面带浅笑:“掌柜的给自己铺子起名,没道理要一一请示不相干的人。”

贵人难以保持愉悦心情,没好气接话:“又没有说你!你凶个甚么劲!”

三人转过两条街,俏色坊的牌子还没瞧见,头顶便有了动静,脚步声很轻步距间隔短,应该是个女子,乱哄哄的闹市街头竟然还能听到房瓦摇动的声音,可见这人轻功一般,房瓦之上有玉器撞击的轻微声响,我与逸尘相视一笑,是妙音。

按了他的计划我与贵人一路稳住妙音,逸尘自己一路伺机而动,彼此之间心有灵犀无需点破,我递了个眼神给贵人继续演戏,贵人会意大嗓子再现:“三少爷咱去平京面庄吃东西去?小白脸你去不去?”

逸尘摆手,不动如山的身形略显寒骇:“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回头客栈里见。”

因我这段时间持续假扮三哥,所以做戏必须做全套,无有商量,薄唇轻启送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逸尘下手精准,直接揽住我负过重伤的腰身,动作不歇继而转浓,俯身相拥避开伤口,万千心事凝于一吻。

眼前美男柔出一腔温情,落吻胶着覆在心尖,我再次猝不及防入了心。

浮云游过染上暖色,眼前的温柔裹着隐忍,深锁的眉头更显风尘,写意的盛夏,写意的荼蘼残枝,誊出浓墨淡彩的绿意,逸尘在那浓稠的绿意的衬托下更加好看,我偎在他强健而不过分的胸肌前迷醉,感觉这是自己生命中屈指可数的倾城眷恋,然后小心肝叮咚一下开窍,腆着脸结结巴巴的道:“你长得真好看。”

逸尘有些愣神,歪着脑袋打量我微微笑了,交颈低语:“你们先走我来处理。”

这句之后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色敛神退后一步,拉起贵人绝尘而去。

出了面前这条小街,往西过两条胡同便到平京面庄,那胡同里本就只有这一家店铺,老板娘前几日卷了财产同情夫一齐跑路,做掌柜的没了抓手,一气之下在铺子里抛了跟麻绳吊死了,现如今整条胡同里死一般的寂静,青天白日也没人敢涉足,凄凄惨惨戚戚的胡同是逸尘计划的最终地点。

贵人在前我在后,妙音呆在屋檐上,先是驻足观望,很快便跟上我们的步伐。

委实是个天赐的良机,右手挡在宽大的袖笼里,下意识握紧飞云扇,浑身的血液都为之振奋,只消抬抬手便能立马送她归西,我在心底预演,预备一击了事。

妙音素来是个沉不住气的火爆性子,瞅准机会擦着贵人后背俯冲下落,我护住贵人转身腾空锁喉,妙音的长发在空气中披开飞散,脚尖点地暗器频出,银光闪动利器险险,擦过我的肩胛削段贵人的发梢,飞来的利器被逸尘精准咬住,顺手点了她的穴道,一套动作完成的干脆又利落又毫发无损。

贵人松了一口气,胡同里无声亦无人,胡同口有浓雾飘来,极细如沙。

该死的伤口再次疼得要命,忍疼逼她进墙角,飞云扇的尖角刺破她脖颈处最薄弱的肌肤,手上力道的加重伤痕愈加深入,尽量学懂三哥的优雅浮华。

尖角上挑倾斜,伤痕再次拉长,圆滚滚的血珠子一个接一个往外冒,妙音被点穴连还手的力气都无,在我的手下哭得噼噼啪啪,手掌心里掐出红印,光线在她脸上烙下斑驳的阴影,深深浅浅宛若灰尘。

我尽量放平嗓音:“妙音姑娘,这点疼便受不住了?我还当你铁布衫护体不晓得甚么叫做疼,怎么你当初折腾本少死去活来时,不晓得本少也会疼?”

风声凝滞,贵人的目标比我明确:“三少爷,快点杀掉她!”

妙音望着我念念有声:“薛慕滼,你就是个转世的妖孽!那样小的山洞你也能逃出去,你别是生了翅膀吧!我师傅这一回真的要被你给害死了!就是因为你跑掉激怒了炎一大师,他已经发话,你和我师傅只能活一个!你若是想活我师傅就得替你死!灭门那一夜你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我懒得同你废话,交出秘笈咱们两清!有了秘笈才有同炎一大师谈判的资本,我才能成为新一任的掌门!”

逸尘冷声:“小滼是妖孽那你们是甚么?小滼关空灵岸这事如何解决?”

妙音的情绪彻底失控,抓着逸尘的衣摆哭得稀里哗啦:“这位公子,我晓得你和薛公子的关系,我们不是故意的,我和师傅我们只要秘笈,求求你行行好,劝劝薛公子就把秘笈交给我吧,这一回我不能再失手,我若再失手,不只是我,还有我师傅和几个知情的师妹,大家都要死掉了,炎一大师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求求你们把秘笈交给我吧!只要有秘笈我甚么都能做!”

逸尘气势凛凛兴师问罪的样子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你少跟我装疯卖傻,秘笈的事待会再说,先说关空灵岸的事,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兴许可以死得痛快点。”

抓住逸尘衣衫的手指开始松脱,妙音小声抽泣:“对不起。”

逸尘敛眉扫过她一眼,周身寒意冷的料峭:“如何解决?”

哭声益发低微,妙音惊得满头冷汗:“这事只有师傅说话才作数。”

“你们这一回是做了抢秘笈的打算而来,除了你还有几个人?”

“还有两个师妹,”

“住在哪里?在哪里碰面?你今儿若是回不去,往后的事如何传递消息?”

妙音视死如归,仰起脸三缄其口,逸尘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我听到下颌骨碎裂的咔嚓声:“最后一遍,在哪里?”

妙音的唇角有鲜血淋漓而出,嗓音因为疼痛而含混,脸孔上猩红濡湿一片:“悦来客栈二楼,我今儿出门时交代过,若晚上不回去她们便回峨嵋保护师傅。”

逸尘松手,然后哗啦啦,妙音的下巴彻底掉了下来,掉得骨碎肉裂形容惊悚。

逸尘背对我,评得声声入耳:“野兽伤人是为地盘,峨嵋伤人是为秘笈,我只想问上一问,秘笈与人命孰轻孰重?姑娘可曾用心思考过?”

妙音额前的碎发搭下来,下巴完全碎裂导致口水迸流,倚着墙壁踉跄不稳。

逸尘冷然直视:“你的下巴换小滼妹子一条命,很值!小滼,要不要杀掉她?”

“要!”

我本就抱了置她于死地的念头,想也没想忍疼抽出她的佩剑,银色利剑脱鞘亮光犹如冰冷铡刀,妙音怔忪流口水,一双杏眼早已失去往日的斑斓色彩,我扑上去一剑穿心:“妙音姑娘,你既然喜欢说我是妖孽,不如直接去酆都说好了。”

殷红的血水围绕剑身寸寸洇开,顺着剑刃落下,落到我面前的地面上,霍然云开日光普照,我拽着她的衣领又刺进几寸,她的脑袋搭上我的肩头,圆圆的发髻上斜插了只翡色的翠玉凤头钗。

往日的积怨霎时化为一股冷冰冰的湿气,湿气萦绕在身体四周,继而钻进手臂和双腿的骨缝,冷气像是活的,逐渐爬满我的四肢,又爬上我的心口,心口有种开闸放水的难受之感,水流倾泻而出是三哥苍白的脸孔。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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