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1/1）

隔一天，东宫的奴妾勾引二公子被绞杀的事情便在宫中心照不宣地漫开。郑世子对我更是避之不及，在他心中我正沉浸在爱人背叛和痛失爱人的双重打击下，而且他还是导火索之一。我只好在梧桐台窝了几天，谢绝见客。

可谁知没几天，羲之那边又传话，郑世子和他的随从祭足私下找父王，拿出郑王的陈情表向父王提亲，言辞间尽是两国信义。如果父王让郑世子两度求亲都空手回去的话就是不守诺言。接下来的话翻译过来就是：父王说之前郑世子刚进宫门，宴席都还没吃就退了亲。现在又来要求齐国兑现诺言，把齐国公主当成什么了。祭足说文姜公主恶意玩笑，哄骗世子，他们世子仁厚上了公主的当。如今误会解除，世子不计前嫌，履行婚约。父王：“文姜文主哄骗世子退婚是谁看到的，有人证吗？再说寡人的公主那么刁蛮吗？”祭足：“难道郑国世子会是诋毁公主的人吗？若不是听信了公主的戏言，总不可能千里迢迢专程跑来退亲吧？”然后又说郑世子退亲只是私底下和齐王说了，明里郑世子还是来齐国求亲的，而且还是两度，看看郑世子多好，顾全公主名誉。然后那厮又细说世子的诚意，这个误会就让他过去吧，毕竟对于天下而言，郑国先帮齐国攘夷，齐国又为郑国解围，郑世子又两度到齐国求亲，何不冰释前嫌成全一段佳话，该干嘛干嘛。父王被夹击的里外不是人，但严守底裤，一句“再议”托字诀把祭足郑世子打发了，本来父王授意身边的人不能透露给我，免得我闹心。但多亏绯红这个红颜知己站在我这边，软磨硬泡来羲之给我报信，还说大王一定会解决叫我不必担心。

我当然不担心，但郑世子突然倒打一耙加上小鱼那事，我必须问个清楚，要是他为家国利益掰开联姻的绊脚石，我就不得不去拔高他的操守了。

约定的地点在一处假山后的凉亭。我给郑世子奉上茶，率先开口。“我原以为世子会成全姜妲。”“我本欲成全，然而一国世子身不由己。”“难道世子在答应姜妲之时就没想过身不由己吗，何苦现在反悔？”郑世子不语。我悲恸道，“你有什么冲着姜妲来就好了，何苦害了小鱼性命？”“我害了小鱼性命？我以为这是公主的意思。”郑世子一脸淡然。“是啊。是我杀了小鱼。”我含恨：“若不是我想当然的对世子坦诚以待，她就不会被人算计误了性命了。”

“小鱼或许被人算计，但也绝非清白，她三更从二公子的殿中出来确是实情，但算计小鱼的人并不是我，一来我没有丝毫害人的想法，二来当时那种情况我也立刻支会了公主，反而我听说是公主进言要杀了小鱼。”我语塞，不知如何接下去。郑世子又道，“当时的情况，小鱼为求活命极有可能口不择言，公主大义灭亲，明哲保身是对的。”郑世子低头啜饮，复有说：“其实公主与我一样，在真心和自身利益间，选择了自身利益。”他放下茶杯起身，我大喊，“殿下，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本该堂堂正正地壮大郑国，而不是假借外力。”“公主，我并非那等迂腐之人。”他转身面对我：“我本来是真心成全公主的，我敬佩公主勇气，不愿拆散公主心爱。可现在我知道，公主与我都没有所谓真爱，无爱之人，和谁成亲不都一样吗？我们何不选择令双方获利最大的那一个。公主，虽你无意姬忽，但姬忽愿护你周全却是真的。姬忽告辞。”小高从暗处出来，“郑世子的话滴水不漏啊。我已查过。郑世子入宫几日一直在与公子大臣应酬，也没有听说下面随从打听小鱼的身份。捉奸那事他应该只是被卷进来的。”

“只是太过凑巧，我难以相信。并且就像你说的，这郑世子就连人品也是滴水不漏啊。”

“我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打消郑世子的念头吧，看他的表现似乎不容易松动。”“他都在父王面前据理力争了当然不容易松动。我只能靠父王那边更加坚持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