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3（1/2）

仙草兴奋不已：“公主怎么还不知道！今日，在御花园，那卫世子一见长公主就赞叹“美哉，洛神！”长公主眉毛一挑，说，昔日都是男子作赋赞赏女人的美貌，今日我便要反其道而行给你们男子也作赋，当即就作了一首《男洛神赋》，卫世子钦佩不已。当即作了一首《女文曲星》还赠，这事半天时间就在宫里传成佳话了！大王命我们誊抄些句子到宫灯上，挂在各个宫里呢！”

我心上一痛，险些就要咬破嘴皮。我垂头，佯装托起那宫灯细看。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石濑（lài)兮浅浅，飞龙兮翩翩。

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

采芳洲兮杜若，播芳椒兮成堂。

“什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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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宫灯上的诗句，“姐姐，那日清明夜行，相救你的怪人就是卫国世子？”

“你多心了，卫世子是清明节后才到的临淄，怎么出现在当日夜里，这话不能乱说，免得给卫世子带来非议。我只是觉得卫世子有滨水之神的风范，与你当时写的那首诗有几分贴切，就吟了出来。”姐姐神色寻常，看不出端倪。

“可那首诗本是姐姐计划配上画像让暗卫寻人的，如今当着卫世子的面吟了出来，还怎么好用来找人？”

“我当时只是一时意气，冷静下来，也没有非寻那人不可的理由。诗和画都太抽象，交给暗卫也只是让人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就此作罢吧。”

“哦，这样啊。”

“妲，我这次用了你的诗，却是冒着我的名义。你不会介意吧？”

“怎会呢，那诗本就是写给姐姐高兴的，姐姐看得上眼拿去用正好。”

“那，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说破了，免得教人以为我大齐公主不讲诚信。”

“姐姐放心，妹妹知道厉害，一首小诗也没必要锱铢必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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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叮铃，环佩作响。轿帘掀开，走下一对玉琢金雕的妖童媛女。

小白上下瞥了今日刻意打扮的我：“美男的脸就像一面镜子，照的我们从来邋里邋遢的妲公主都拾掇起来了。我说，卫世子可是媛看上的人，你就一点也不手下留情？”

宫灯夜后，卫世子住到了宫外的驿管。小白母亲是卫国公主，所以他来走动自己的表兄弟。我则借口说想再仰一下男洛神的风采，缠着他带我来了。今天离宫灯夜已过了几天，我又同小白一路，希望姐姐别查觉我的刻意。

进入正堂，卫伋首先与小白寒暄几句，然后说倾慕我的文采许久。

我：“听闻宫宴那日，卫世子说续写了我的《淄水赋》下卷，想与我讨论一二，今日，我带了自提笔的《淄水赋》下卷，想与卫世子切磋切磋，看谁写的好？”

卫世子果然是好文之人，一听我带了诗句更加来劲。

“既然要比个高下，不如多请几个人做裁定。小白是我亲兄长，公子的人未必客观。不如我们前去稷下学宫，叫那些书生学究为我们品鉴。”

齐二公主的淄水赋在坊间也算小有流传，有人续写淄水赋，学子们很容易就把淄水赋的上卷搬来看是否风格契合。

人多嘴杂，诗赋又各有偏好，辩驳得我和卫伋这两个作者都摇摆不定了。

祭酒大人总结性陈词：“齐姜公主所作的淄水赋上卷写淄水的流域，四季的景观，辞藻华丽，气势滂沱，大开大合。公子续写的下卷笔风化繁就简，重写淄水沿线的风土人情，表达对大好山河的热爱之余，更寓性于物，赞美淄水英勇前行的性情，大有豁达胸襟。小姐写的这篇用词一如上卷繁美，重写淄水运河对齐国人民的润泽，叫我等对母河的感激之余敬畏不已。从风格来看，公子写的与上卷风格相得益彰，立意上讲，小姐执笔眼界广阔，与上卷形成互补。”

卫伋谦让：“是我眼界未放宽，我服输。”

“公子哪里话，自古以来流传深远的佳作可都不是我写的这样一板一眼的歌颂，而是像公子这般寄托胸怀，能引起大家共鸣的诗赋。这一局，我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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