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山那水那人(1/2)
雪悠是重庆人。
听到重庆二字,我心里禁不住就飘过一缕欢快的笑意。两年前,我曾为重庆一个模特写过一首诗:《亲爱的,我在重庆上空望着你》
我不知道//重庆有什么好//真的//我不知道它//有什么好//可我来了//带着一双诗的//翅膀来了。
渣滓洞//江姐的旗袍//雾都//麻辣火锅//还有担担工//就这么多的印象//多一点//都没有了。
应该是李白//没跟我在那里//喝过酒//应该是//重庆没有一句诗//让我记住//应该是你//让我//认识得太迟。
我是带着//一双诗的翅膀//而来//扇开浓雾//我不知重庆//只知有你//我要望的//不是那些高楼//不是那些街道//它们关我屁事。
如果不是有你//重庆就像我//五千年前所望的//重庆//那时我没留下诗//给它//不是我的错//而是你直到今天//才向我招手//才对我说//“你来吧!”。
也就是说//我是在你的//天空飞翔//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因你//我会觉得//重庆火锅//是最好吃的//世间最好吃的//也不过是//重庆火锅//不用我说//你都明白是为什么。
重读这首口水诗,觉得还有点意思。当然,诗中的我,并非是我。它暗喻的是中国五千年的文化。也就是说,以中国五千年文化的目光来审视重庆,重庆确实是没有多少亮点的地方。
对于文化的永恒性而言,高楼大厦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千人一面的大楼,不出百年,就会被淘汰。
说真的,重庆能让我记住的诗人、作家真没有几个。近年来真让我记住的,倒是那位贪官宣传部长。
当雪悠轻盈盈地向我走来,虽然不敢说是李白的轻舟朝我飞来,却也是令我感到振奋的。她让我看到,重庆还有像她这样一批年轻作家,在孜孜以求着神圣的文学。说不定哪天,她们当中就会脱颖而出一个大师级的作家来。
这是期望,不多说。
记得一位俄罗斯作家曾经说过,一个作家的成长,与他的童年记忆极有关系。他的话是否放之四海而皆准?不得而知。就我自己而言,很多美好的东西,确实是来自童年和少年时光。
雪悠自小生活的小镇,有一个吉祥的名字——广顺。
“广顺镇位于重庆市西部荣昌县城西7公里处,背靠螺罐山脉,南畔沱江支流濑溪河,地势开阔,依山傍水。全镇幅员面积39。8平方公里,辖8个行政村,8个社区居委会,总人口5。6万,城镇常住人口3。5万,成渝公路、成渝铁路穿境而过,交通十分便捷。城镇建成区面积2。6平方公里,国有大中型企业永荣矿务局机关及其下属企业分布于城镇中,水、电、气、路、讯等基础设施完善,乡镇企业和个体私营经济较发达,是典型的以煤炭、冶金、电力、铸造、建材为主,茶叶、生猪、蔬菜为辅的工矿贸易型小城镇,是全县的工业、农业、交通和商贸重镇……”
这干巴巴的资料性介绍,着实无法让我诗意。更无法让我把它和雪悠联系起来。
因为雪悠是个漂亮的女孩。还没见到她,心里已深深刻下这个印象。大概
是生命的骨子喜欢雪,望其名雪悠,就感到美美的。那天,当她一袭红裙袅袅地向我走来,远远的,心里禁不住就“卟嗤”一声笑出来:好个雪妖!
当是她有着妖精一样的魔鬼身材,水样灵动的目光,才让我感到她像“妖”的吧?
其实这并非我个人的发现。远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她就赢得了“狐狸精”的光荣称号。
在过去的年代,狐狸精是贬意的。但进入二十一世纪,狐狸精是美、是智慧,是最值得一个女孩子自豪的事。
因为那是亮丽,那是妖娆,那是如梦似幻的意境。
而眼下的广顺镇,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一个受到严重污染的小镇。
不错,濑溪河是诗意盎然的。
可悠悠告诉我,濑溪河清亮亮的河水,眼下已经变得黑乌乌的了。她从深圳回到家,所喝的自来水,竟然是咸的。喝了几天,肚子就不舒服。老爸不忍心她倍受“摧残”,一大清早就不远几里去挑井水回家,孝敬她这个掌上明珠。
最近得到的好消息是,政府正在招标治理濑溪河。
也只能沿着濑溪河,回到雪悠的童年。
那时天是蓝蓝的,水是清亮亮的。
每天傍晚放学回到家,丢下书包,雪悠就会和一群小伙伴,跑到濑溪河边。或在绿草青青的岸上放风筝,或在翠竹丛里捉迷藏,或在稻浪起伏的田埂上追逐、嬉戏。
但更多的时候,雪悠会率先卷起裤腿,跳到河里去摸鱼捉虾。
她是个孩子王。
她成“王”的理由,是她特能爬树,特能捕蝉。她用一枝野菊花,轻摇轻晃,就可以将红蜻蜒诱来,轻松地捉拿。时常,她会捏住红蜻蜒的尾巴,举到眼前,和蜻蜒的眼睛相对。
蜻蜒慌乱地扑着双翅,目光也闪出一付受死的哀伤。
每每这时,雪悠心里就会轻叹一声,然后将蜻蜒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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