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之何为（2/2）

方出王宫，他感应到左后方一股强烈的杀气朝着他的后背袭来，章七冷笑一声，想等来人凑近再反击，没成想，对手未到，零零三不知从哪蹿出来挡在他背后，为他抵下那一刀，刀刃割伤他的胳膊，章七转身护着零零□□后，终于看清来人是谁。

“大统领，你偷袭庄主意欲何为？”零零三捂着胳膊，嘴上不忘分散对方注意力。

章七拔剑立于他身前，与零零一各占一角，发丝与绸带在风中飞舞，他们凝视着对方，手中刀剑毫不放松。

零零一竖起尖刀，“属下认为庄主此刻适合留在宫内，不宜走动，还请庄主配合。”

章七横握长剑：“大统领，我记得您曾经对我说，影卫可以姓段，也可以不姓段，当时您言之凿凿，现在却反其道行之，我不懂，您为何如此善变？”

零零一明显有些愣住，然而很快恢复，朗声道：“侠者为国为民，若我自知为国为民，又何惧世人是否称我为侠？”

章七：“滥杀同门，绝非侠者所为。你口口声声说‘侠’，却不过求一个‘权’字。”

零零一：“若‘权’为德者所用，与侠何异？”

章七：“权生欲念，德者尚不可信，天地和睦之道，制衡也。世人尚德，权依德掌位，不可取。”

零零一：“若恶者当道，谁人来左右制衡？吾辈虽死不辞，独善其身无非是不思进取之徒的挡箭牌。”

二人你来我往，各执一词，争不出个是非对错，末了，零零一大笑一声道：“枉费王上如此看重你，没想到我却是最懂王上之人，真为王上痛心，他会证明德者拥权可为侠。”

说完，他脚下发力，一刀挥来，刀气排山倒海而来，章七将零零三护在身后，出剑抵挡，屋顶的瓦片一层层掀开，两人就势将瓦片打向对方。

红瓦落下，两人刀剑相接，战况一时胶着，章七原本忌惮有毒在身，未敢出全力，王宫内交战，很快就会引来更多的影卫，他心中焦急，也就不管不顾，手下不再留情。

一手剑，一手匕首，左手开弓，与零零一玩起了远近战相结合的功夫，零零一手指能够夹住剑尖，却防不住小匕首带来的小伤。

章七有胡满天一生功力，零零一怎奈他何，渐渐不敌，余光里零零三正飞身前来，眼看时机成熟，零零一冷笑着节节退让。

章七发力欲追，身后零零三呼喊声传来。

“庄主！”

他循声扭头，一柄小刀直戳心脏……

章七没有防备，刀身插进心脏处二尺，他捂住刀柄，拼尽全身力气推开零零三，吃力问出：“为什么？”

零零一落到他背后，颇有些得意道：“因为他是我的人。”

原来如此。

章七扶着剑咬牙站起来，鲜血自伤口止不住地流，但只要不拔剑，就还能一战。

“很好，那就一起上吧。”

零零三从来不是那个所有人嘴里的傻瓜，他带着没有人察觉的面具，混在所有人中，此刻他冷漠地看着为他所伤的章七片刻，而后跳下屋顶，消失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中。

零零一收了刀，瞧着章七吐出两个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