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2（1/2）

关章七的牢房恰好就是当初老大哥那间。章七对死牢熟悉得很，进去后铺了些干草就地躺下，也不知大统领如何想法，居然把他两安排在相邻的牢房，铁栏虽密，说话总是没问题的，倒省得无聊。

进去之后颜不懂四处打量，连连称赞死牢布局周全，风水宜居……

不想听他胡扯，章七塞住耳朵佯装睡觉，好端端又传来低低的惊呼声，紧接着一枚小石子打到他身上，他没好气扭头瞪了一眼，却发现颜不懂在轻声示意什么，顺着对方的视线，斜前方的牢房里，隔着根根铁杆，但见一人披旧袄，伏案执笔，专注于誊录。

那是曹浪，还是章七把他从大理寺的牢房转到这里来的。

两人注视着曹浪，仿佛同他一起进入到某间书房，心里眼里都是笔下的文章，知道眼睛要发酸，颜不懂才开口：“段弘栾答应，只要曹浪二十年内安安分分将翰林院的古籍全部誊录一遍，他就能再见天日。”

章七愣了一下，这件事他倒没听段弘栾说过。王后离世之前，段弘栾的确带着长公主来过死牢一趟，以他对段弘栾的了解，长公主情，估计是那时候答应的，而且多半没往心里去，毕竟漫漫二十年，未来如何，谁又说得清。

显然，曹浪并不这样想，他真心地相信了这个约定。

“据说他并不知道爹和妹妹都已经归西了。”难得颜不懂会露出悲悯的神态，章七正与回话，见他又快速换成局外人的风凉话口吻：“段弘栾倒是将人利用个干净，也不知道该说他残忍还是仁慈。”

章七不再去看曹浪，脑筋转动起来才突然反应过来，颜不懂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他在死牢也安插了人吗？所以才有恃无恐地被关进来？他会跟着颜不懂进来，一是防止零零一真的下毒手，二是看看颜不懂究竟想做什么。

他没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转而回答颜不懂的话：“不如说宽容。”

“宽容？”颜不懂干笑了两声，而后抿着嘴，不再说话。

沉默间隙，段弘栾来了，两人先听到他的吼声，然后才看见一个急冲冲大步迈进的身影。

颜不懂斜眼一瞥章七，嘲讽道：“来得还真快！”

零零一都还没去王宫汇报，段弘栾就已经出现在了山庄，惊讶之余才回过味，原来章七身后粘着的尾巴是王上的人，说明王上也不是全然信任章七，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微妙的勾了勾嘴角，跟在段弘栾后头。

打开门后，段弘栾站在牢房外，死盯着章七：“出来！”

章七也看他，笑得很灿烂，像他们平日里那样回道：“你先进来。”

显然，这招对段弘栾很管用。牢房里睡觉的地方浅浅铺层干草，底下是经年不清理的湿草，阴暗腐烂的味道不会太好闻，段弘栾犹豫了会，还是迈了进去，只一步就停住了：“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朕谈？当着他们的面？”

章七当然没这个打算，不过是段弘栾方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太过生动，故意跟他唱反调罢了，之后便乖乖跟着段弘栾去了九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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