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2/2）

“小民冤枉，小民句句属实，苍天为鉴！”说着趴地跪了下去。

章七是存着私心的，一来，章梓伊需要人护送，二来，方义和王后交好之事不宜声张，传扬出去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

沉默许久的段弘栾突然发问道：“依照爱卿的推断，他大费周章，所欲何为？”

曹林海鄙夷地看了一眼章七，弯腰作揖回道：“此事颇为蹊跷，据臣推测，恐怕这位护卫与那些刺客根本就是同伙！”

章七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心里暗骂——放狗屁！

段弘栾饶有兴趣：“爱卿说来听听。”

“王后素来深居简出，从不与人结怨，臣想不出何人会对她不利，因此臣猜测，刺客的目标并不是王后，而是章家小姐！”

听到此处，章七大概已经知道他会编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此贼子与人串通，一为求财，二为事后领功。不料阴差阳错带走了王后。他之所以如此神勇，全是因为刺客手下留情，给他可趁之机，为了不暴露身份，掩人耳目，不惜将同党杀害，现在刺客均死无对证，他还能邀功领赏！”

段弘栾神色未变，一排成竹在胸架势，曹林海说完也有些不确定了。

“丞相思维敏捷，两三下便能从一份口供中抽丝剥茧，找出真相，真不愧办案多年，经验丰富啊……”段弘栾走下高台，将曹林海捧得老高。

曹林海听得有些飘飘然，没注意段弘栾是笑里藏刀，他再接再厉道：“请陛下将此人交给我，我必定严加审讯，不日便会有结果。”

谈笑间，段弘栾一转身，周遭迅速冷下来，横眼道：“又想屈打成招吗？”他从袖口摔出一封密报，“大理寺都是这么判案的吗？！看看你的好学生，难怪会办出这种糊涂事，原来是与丞相一脉相承！”

曹林海跪倒在地，捡起折子，草草翻阅，便知是曹浪惹出来的那件案子！

“王上息怒！臣回去一定彻查此事。”

曹浪也跪下来，喊道：“王上息怒！”

段弘栾怒发冲冠，吼道：“彻查？甚好甚好！近三年凡是大理寺经手的案子全都得给我重查、重审！”他来回踱几步，像是临时起意命令道：“年初刚调到御史台的那个小子是不是叫秋克己，就让他全程督办，朕就不信，堂堂大理寺，连这种案子都能办错！”

这会儿，曹林海终于看出来，让自己审人是假，查大理寺是真。

“王上，大理寺每日批准的案子甚多，若将三年积攒的存案全部核查，费时费力，得不偿失啊！”曹林海眼光一转，建议道：“不如就缩至近一月如何。”

段弘栾面色稍有缓和，先兵后礼，亲切地扶起他：“丞相体恤下属，朕心中明白，可刘良失职在先，朕此番是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丞相若能从旁协助，定能事半功倍。”

刘良是现如今的大理寺卿，更是曹林海的心腹。

段弘栾紧握住曹林海的手，寒暄道：“湘妹妹今日受惊，是朕安排不当，爱卿若是担心，随后可随朕一同去看望，朕保证，绝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朕已派出人手，很快就能捉拿归案。”

方义的事还未解决，又将刘良也套了进去，段弘栾绵里藏针，软硬兼施，愣是令曹林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至于章七，段弘栾也安排妥当：“此人先由大理寺收押，若是抓到刺客余孽，再审不迟。”

定下的逃跑计划又泡汤了，章七心里比谁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