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滴血（1/2）

幻术失效。

夏佐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双手，也满足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遗落之石”，之后只要若无其事地回到亚摩斯，那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啊，得赶快离开才行，要闭馆了！”

离开花房时，夏佐看见泽尔芒正站在桥上，还在数着数。

夏佐小跑过去：“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在等我？

泽尔芒应声转了过来，夏佐正想说“走吧”，可瞄到牠的脖子——“你的项圈呢！？”

正在和盛锦玩“躲猫猫”的泽尔芒有点不满夏佐打断了牠：“...可能掉了吧。”

夏佐其实只要仔细一点，就能听出牠话里的敷衍，但是夏佐只顾着惊呼道：“不可能啊！？”

那项圈记录了他父亲的魔力，也只有夏陶德亲自输入魔力才能安全解开项圈，起初夏佐也觉得这么做很不人道，可一旦没了项圈，像泽尔芒这样特立独行的人，有时候还真的管不住。

“难道真的坏了？”夏佐说着，马上在周围找起了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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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幻术虽然骗得过人类、也骗得过区区项圈，可要是放着解开的项圈不管，那夏陶德通过巫器感应迟早会发现，这样可能就会衍生出别的什么结局来，站在拐角处的盛锦，想了想，径自笑着把项圈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就让莱茵特他们认为项圈还好好地戴在泽尔芒脖子上吧。

在仆人的服侍下正在换装的夏陶德看见桌子上的项圈感应器好像闪了一下，他走过去拿起一看，好像只是上面的金属钢圈反射出来光泽，顶端亮着的绿灯表示项圈还紧紧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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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花园闭馆，夏佐都没找到项圈，并且泽尔芒的行动在那之后也可以说是马上就不受控制了——夏佐是一个人回到房间的，也是一个人出发前往参加今晚的庆典的。

这次晚宴规模同样超乎夏佐的想象，就像巨型的音乐会场地那样，围绕着舞台中央的观众席往上递增，多达五层。

期间不少飞禽走兽在上空飞翔盘旋，夏佐在拜伦的解说下才知道，那些“飞禽走兽”并不是什么杂技团放出来作为表演前奏的，纯粹只是一些不拘小节的索司伯兽人。

直到宴会正式开始，夏佐都没看到传说中的索司伯新帝王。

见贵族小少爷在用餐期间也忍不住一直东张西望，使者拜伦不禁小声问道：“少爷，您在找什么？”

夏佐：“帝王不来么？”

拜伦：“这个宴会是陛下专门为了您等尊贵客人举办的节目。”也就是说，帝王牠们要不要出现，全凭心情。

但是今晚，赫尔托斯心情好像还不错。压轴表演开始前，夏佐看着帝王赫尔托斯在国师、狼王和精灵殿下的拥护下，如电视剧里的F4那样登场，他们的出现，令宴席上的索司伯人们都雀跃了起来。

夏佐仔细一看，只觉得那新帝王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等一下，牠不就是那日一开始在岸边给过他们“温馨提示”的路人么！？

为首赫尔托斯不以为然一笑，来到靠近舞台最好的位置，其余三人也在牠两旁依序坐下。当他们坐定时，场内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鼓声一鸣，舞台中央亮起了一束光，刚还在吵闹的观众席，都趋于安静。配合着玄铮一响，幽幽的笛音从远处传来。

夏佐看着舞台中央溢出了几层水波，随着灯光提亮，台上也渐渐显出精心布置过的舞台来，逼真的假山假石围绕着舞台中央的浅层水池，水面上飘着一朵朵莲花，莲花之内的莲心又各自托着一枚白色蜡烛，整个舞台仿若夜色寂静美好的山水后花园。水池中央坐着一个人，想必这就是即将压轴表演的舞姬，可夏佐定睛一看——啊，这舞姬原来就是他下午在花房里遇到的小仙子！如果小仙子是此次专门过来表演的舞姬，那被他偶遇到也很正常了，夏佐如此想着。

盛锦身穿着白色的雪纱裙，裙尾又渐染着些许橘红色。他双膝并拢，双手环膝，把头埋在膝盖之间，蜷缩起来的样子宛若含苞待放的花朵。

古筝一声重音落下，盛锦应声而起，白皙圆润的脚趾轻轻划过水面，他抬起头来，红纱蒙住了他的双眼，却蒙不住他的光彩。

盛锦光洁的额头中央用金笔描了一枚精细的花钿，右耳耳后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他头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耳鬓上别了一朵七月清水芙蓉。随意散落的几缕柔软发丝衬托着漂亮的锁骨，他香肩小露，却不显色情，只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恰到好处。

回想自己这短暂的一生，盛锦觉得最遗憾的是，他做不到让世人深刻地正视他的“性别”，他本就不是女娇娥，却屡屡被人群推搡着起哄着，依靠雌雄莫辩的外貌“哗众取宠”。如果没有这张脸，那他又会有着怎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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