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的第一百零八章（2/2）

即便影卫中已有习纯阴内息的男子，却也不便在夜里入公主寝殿，为身为女子的驸马渡息平衡内里，如此一来，侍奉在侧的人中，便唯有本身修为颇高的十七娘，是适宜人选。

倒也不是不能将程涟笙体内的真气尽除，只是这纯阳内息极为难得，存于体内可滋养全身脉络，从而达到强身健体之效。更何言李凝月的内息十几载如一日修炼，从未断过一日，亦从未被破过身，早已练至三层顶层。必要时，还能护住心脉，起死回生。

贸然除去内息恐伤及根本，废了也着实可惜，纵是楚汐瑶再不愿心爱之人体内存有旁人的气息，也得为她的身体着想。

一切的从头再来只为给驸马日常降温，还不能叫驸马知晓，感念自己的好，十七也是委屈得紧。

午膳时，程涟笙终是用了许多，搁下玉箸，她笑着与楚汐瑶道：“今天的菜吃着凉快多了。”

楚汐瑶只看着她笑，也不说什么，白夜在一旁陪笑道：“膳房费了心思备下的，驸马若觉合胃口，那便再好不过了。”

“可能和天气也有关系，这两天好像没那么热。”

程涟笙抬头冲白夜一笑：“辛苦你了，白夜。”凑到楚汐瑶脸颊边，一脸讨好道：“也辛苦你了，我的小公主。”

十七立在膳厅外欲哭无泪，分明是她付出最多，却偏偏不能拥有姓名。

侍奉二位殿下用完午膳，白夜走出膳厅，入目的便是十七耷拉着脑袋怏怏不乐的模样。

十七见白夜立在自己跟前不动，头垂得更低了，出口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长史大人。”

十七今年二十有二，与程涟笙同岁，甚至还比她大两月，而白夜与楚汐瑶同岁，年芳十九。府内虽不如宫中那般拘谨，却也尊卑分明，白夜乃正五品长史，别说是在府中，即便是在朝中，官衔亦能压死一干人等。

故此，在府中，除公主与驸马可直呼其名，其余下人皆要尊称白夜为长史大人。

一旁的然儿见十七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白夜视线挪过去，横她一眼：“笑甚？还不快去备车驾，殿下与驸马未时出城。”

然儿眉头皱起：“为何要我去？”

白夜不答反问：“难不成我去？”

“十七娘去！”

“我有话与十七娘交代。”

“兰博基尼去！”

“兰博基尼随侍驸马，岂是你能使唤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白夜这一连串说辞叫然儿恨得牙痒痒，置于身侧的手抬起又落下，直想在此与她打上一架。

白夜眉梢微微一扬，面上难得露出了一抹顽色：“如何？”

然儿自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再不与她多费口舌，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幽幽馨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十七哪里顾得上去听她二人争论，心中正七上八下，全部的注意力皆花在了平稳自己的心跳声。

然儿一走，四周便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安静，十七只觉自己呼吸声渐沉，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是不是眼花，她似乎瞧见白夜又走近了一步。

“咕咚。”

白夜久不开口言语，十七不禁咽了咽口水。

如此僵立片刻后，白夜忽然转过身去，十七见她要走，慌忙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衣袖。

白夜足下一顿，转过头来，二人视线一触，十七便又耸拉下了脑袋。

白夜目光落在被她拉住的袖口上，双眸微眯起来：“你既这般畏我，又为何拉我？”

十七抬眸，刚欲开口说话，冷不防哽了下喉咙，咳了两声，手便在此时无意识松开，捂到了嘴上。

白夜垂眸抿唇，轻叹一声，拂袖而去。

完了。

望着白夜远去的背影，十七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猪：没出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