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的第一百零一章（2/2）

得妻夸赞，程涟笙眉梢眼角皆是得意，笑得极是欢欣。

这一得意，她便又忘了方才与楚汐瑶说好的只射一个，复又狂奔起来，恨不得在马背上翻个跟头与楚汐瑶看。

程涟笙得意忘形，楚汐瑶心知肚明，但她愿纵容，只笑着微微摇首。

楚征在楚汐瑶身旁站立多时，时不时觑她一眼，却一直未有出声。

楚征自小未得楚怀霖宠爱，加之母妃去得早，幼年在宫中可谓是受尽了怠慢，诸王兄嫌他愚笨，不与他往来，便是比他小的十八王，也看他极为不顺眼。

他在宫中存在感低，以至于到了该开府的年纪，楚怀霖都不曾记得还未给这个儿子开府。

父王不提，楚征自然不敢提。

是眼前这位小他十载的王妹，提醒了父王，十四王兄该开府了。

在他困顿时，唯有楚汐瑶出手相助，故此，楚征认为，王妹是他在宫中最亲的人。

楚汐瑶似是察觉了他的目光，也不看他，只语气轻柔地开口道：“十四王兄可是有话要说？”

楚征听她问话，双目泛光，随即便将在口中盘旋已久的话说了出来：“三王兄前日遇刺，刺客所用暗器有王府印记。”

于最亲的人，自然是无话不可说。

这几日宫中阴云密布，三王楚鸿遇刺，至今下落不明，楚怀霖虽面上不见急色，但朝中百官皆认为，陛下这是急在了心中，只怕眼下已是怒火中烧。

奉命找寻楚鸿的朝臣不敢有一丝松怠，诸王亦是夹紧了尾巴做人，唯恐受到牵连。

楚汐瑶听罢，神色并未有变化，楚征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低垂着首僵立在旁。

半晌，楚汐瑶勾了勾唇角：“与你何干？”

楚征一怔，忙道：“暗器上的印记虽未指向，但确是王府印记。众位兄长皆数入宫自辩，个个言之凿凿，不由人不信。我向来不善言辞，又无证据证明那暗器不归我府中所有，自是恐父王疑心于我。”

楚汐瑶听他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抿着唇未有言语，过了许久，方偏头望向他，一字字道：“那你可有做过？”

楚征看着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这位王妹，看似温柔如流水，与世无争，但楚征总感觉到，隐藏在那沉静面容下的目光实则如炬，尖锐得叫人无所遁形。

“我没做过。”

可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自是打死不会承认。

“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多虑？”

楚汐瑶转眸过去，望向正在场内飞驰的身影，不紧不慢地道：“父王未召见你，想必不

曾疑你，莫要胡思乱想。”

楚征点点头，一颗心稳稳落地，他虽迟钝，但他知道，王妹说的话，必是错不了的。

程涟笙绕着骑射场跑了几个来回，逐将周围的靶一一射了个遍，这才心满意足地缓下马步，往兵器架走去。

奔驰浑身雪白，油亮顺滑的皮毛宛如绸缎，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光泽，程涟笙自马上跃下，伸手摸了摸马头上的鬃毛，笑着问楚汐瑶道：“要不要和我一起？我抱着你也可以射。”

“一起？”楚汐瑶视线自奔驰的马头扫过，唇边挂着一抹浅笑。

以为她是在害怕，程涟笙眉眼一弯，伸手牵过她的手覆在马头上：“不用怕，它和你很熟了。”

楚汐瑶的手一放上去，奔驰便眨了眨那它双如黑曜石般熠熠的眼睛，仿佛有灵性似的，忽而伸出了舌头，舔了舔二人的手指。

二人受不住这一痒，连忙将手收回，望向彼此默契地笑了开来。

程涟笙一面笑着，一面朝场边上瞥了一眼，一个御马司的小厮立即恭敬上前，弓步弯腰伺候殿下上马。

待楚汐瑶在马背上坐稳，程涟笙勾住脚蹬一跃而上，双手抓握住马缰，在楚汐瑶的耳畔低语道：“我突然想起，你第一次骑马那天，我们”剩下的话不用说，她知道，楚汐瑶已能明了。

楚汐瑶闻言转过头来，美眸流盼，唇边漾起的笑意既是温暖，又含了几分羞赧，如珠玉流光，令人心神晃荡。

程涟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眸光又不合时宜地热了起来。

立在兵器架旁的楚征，就这么定定地遥望着此刻正在马背上相顾无言的二人。

叹了口气。

他觉得。

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