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正儿八经的第六十九章(2/2)
翌日一早,阳光晴好,天空洁净光润,碧蓝明亮。
府中寥寥几人收拾好了行囊等着主子发话,府外还有铺子里的美男美女在等候。
宁王一死,宁国店又归她了,后培养的一批人按计划留在了宁国,鲁扬君也随他爹留下了,一个管店,一个仍管工坊。
程府被她转送给了李筱月。
李筱月昨日还在哭哭啼啼时,忽听程涟笙说起要将府邸赠与她,竟出奇地止住了哭声,当晚便遣了宫人将她宫中七七八八的东西皆数搬入府中。
程涟笙还没走,李筱月就嚷嚷着要住了,还偏要睡她的那间房。
迫于无奈,她跑去楚汐瑶房里睡了一宿,自楚汐瑶走后卧室内几乎不曾动过,满室漂浮的熟悉气息,倒是叫她一夜好梦。
程涟笙一面与李筱月聊着,一面伸长了脖子等着,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炎阳人影。
心中不由暗骂起来,这个死没良心的死变态,昨日不陪她入宫也就罢了,今日更是连送都不来送她!
“涟笙!”
正骂着,就听一声颇有些猥琐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程涟笙偏头望去,李炎阳正笑意满面地驾马而来,身旁除了青木,还跟了不少护卫。
她正想问什么,李炎阳已到她跟前,欢快地下马与她道:“涟笙,王姐命我送你入云国!我今日来得晚,是因出门时收到了圣旨。”
程涟笙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那你记得帮我谢谢她。”
三人立在府门外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看天色不早,便被十七催促着要走了。
一脚勾上马镫,程涟笙转头望向李筱月,见她一双凤眸红通通地盯着自己,心下便生出些不舍。
程涟笙勾了勾嘴角,收起勾着马镫的那只脚,缓步走到李筱月面前,轻轻拥住她:“小七,你要开开心心的。”
李筱月闷闷地应了声,将面颊埋入她的胸口。
半晌,程涟笙放开了她,轻捏了捏她的面颊道:“记得和死变态一起来云国看我,我带你们去玩。”
李筱月点点头,催她道:“快走吧。”
数百位云国精兵开道,两侧有宁国护卫拱卫,后头还跟着去年云王所赠的那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宜城的街道上渐渐走远。
宁宣殿寝宫中,李凝月躺在床榻上不住轻咳,那因虚弱而苍白的面色,让人忘不了这具身子的濒危。
“咳咳她走了吗?”
泗儿看在眼里,眼底蕴满了泪水:“走了。”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陛下将所有罪名揽下,这是何苦”
李凝月苍白的唇微微颤动:“母债子偿。”
“御医既说西洋公主体质不同寻常,想必那一剑她便是中了也死不了,陛下若想偿还,替她挡那一剑已是仁至义尽,又何必将内息渡与她”
泗儿抬手拭去面上的泪水,哽声道:“陛下现下内息全无,虚弱不堪,剑伤亦是迟迟不见好转几乎为她丢掉了半条性命可她却说出那样的重话令陛下急火攻心于心何忍”言至此,已是无语凝噎。
李凝月阖着双眸,并不说话,眼眶却已是红透了。
这时,生儿飞快地跑入寝宫,见李凝月双目紧闭,面色灰白,整个人消瘦憔悴得不成样子,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李凝月睁开双眼,偏头看他,低弱道:“先生无事,生儿不哭。”
生儿扑到床榻上,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哭个不停:“先生你怎的病成这样了”
李凝月目光柔软地看着他,不答反问道:“生儿为何不走?”
“先生身子未好,生儿不能走”生儿此时抬起头来,哽咽道:“方才谢公公带生儿去城门上为妈咪送行了。”
望着他俊秀白净的小脸,李凝月心下触动,顿了片刻,她缓声问道:“生儿可愿唤朕母亲?”
生儿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母亲”
李凝月带着病态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揉了揉生儿的发顶。
待谢连带着生儿退下,泗儿将李凝月从床榻上扶起:“陛下贸然收养生儿,只怕箫大将军生疑。”
李凝月微微色变,眸中露出冷意:“朕不在乎。”
泗儿将搁在几上的汤药呈上,迟疑着道:“陛下现已登帝,箫大将军恐要提成婚之事了。”
李凝月双眸空洞,一字一顿道:“朕从未想过与他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