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正儿八经的第四十六章（1/2）

立秋过后，迎来了千秋节, 千秋节乃国之大庆, 举国上下喜气洋洋, 歌舞四起。

千秋节前夕, 朝内众臣、边关大吏等敬献的珍稀寿礼已源源不断地送入宫中, 程涟笙不知该送什么给宁王贺寿，就用了最俗气的法子, 送了大箱金子入宫。

程涟笙的铺子生意日渐火爆，近日更有云国与北国的显贵慕名前来，听闻她欲将生意拓展至三国, 宁王龙心大悦, 本以为要养着她一辈子，这如今赚钱的速度都快赶上征收了，若年年如此这般, 往后谁养谁倒是不一定了。

千秋节当日，宁王赐宴, 前朝后宫相聚一堂，程涟笙本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宴席, 却也抵不过宁王几次三番遣人来请。

自己于社稷大有用处, 程涟笙自然一无所知。往日那些大小宴席，只要她说不去, 宫人定不会来请第二回, 这推托的次数多了, 她也觉着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千秋节一年只有一回，宁王待她也确实不错。

宴席进行到一半，她已是有些上头。

“笙儿！”宁王执着酒盏端坐于云和殿至高处，满面堆欢。

又来了

程涟笙端起几上的酒盏，一饮而尽，面上挂的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宁王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满殿的人他不管，只频频唤她对饮，宁王素来擅饮，自己的那点小酒量，根本不够宁王塞牙缝的。

放下酒盏，视线一扫，她差点没被妃嫔们耀眼的衣饰珠翠闪晕过去。

“什么时辰了？”程涟笙问跪在一旁斟酒的基尼道。

“回主子，戌时三刻。”

程涟笙点点头，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府。

乐声靡靡，舞姿婀娜，程涟笙耐着性子坐在殿中，喝下了一盏又一盏的酒，苏琪偶有眼光投来，都被她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了。

宁王这样灌她酒，苏琪竟不出言劝阻，全程笑眼旁观，到底存的什么心？

越想越气，她忍不住执起几上的酒，赌气似得饮了下去。

心中焦躁，无心饮食，为躲避宁王的热切关注，程涟笙索性换一边支起额头。

这一换边，入目的又是宛如一座冰雕的李凝月。

今日见面，除了入场时她给了李凝月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二人再无交流。

她不想入宫，一个是想给自己保留些神秘感，另一个，便是因为怕见着李凝月。

那日，李凝月的话说得那样绝对，她就是想坚持，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人要脸树要皮，但凡是个人都是有羞耻心的，更何言李凝月的青梅竹马，此刻正坐在斜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凝月。

箫凛目光中的情意，就是余光瞥见，都能激起她满身的鸡皮疙瘩。

他该是，真的很爱李凝月吧。

程涟笙收回视线，又执起酒盏饮了下去。

除了李凝月也爱着箫凛，她想不出任何被拒绝的理由，如果是因为性别相同，那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李凝月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今日李凝月与箫凛偶有几次的目光交集中，那种旁人无法介入的契合感，让她感觉自己做了回第三者。

良知驱使，她知道退出、成全，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笙儿！”

执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程涟笙叹了口气。

好在，她本就是个想得开的。

转过头去，宁王仍是满面笑意地望着她，她咧开嘴笑了笑，缓声道：“姐夫，我已经醉了。”

宁王大笑两声，正要开口说话，被苏琪嗔怪了一句：“笙儿醉了，陛下纵是要灌她酒，也要适可而止。”

程涟笙撅起嘴点了点头，讨饶道：“姐夫海量，还请放过笙儿。”

宁王顿时哈哈大笑，边笑边摆了摆手，就算是放过她了。

宴席正到尽兴时，基尼忽然匆匆步入殿内，程涟笙耷拉个脑袋正要问她这是何时出的殿，就听基尼低声在她耳畔道：“主子，方才十七来禀，说楚姑娘身子不适”

“什么？！”

基尼话未及说完，就被程涟笙的一声吼给震住了。

程涟笙饮酒过多，声线已是微哑，这一出口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叫她这一排的王亲国戚给听了个正着。

“笙儿，可是有何事？”苏琪瞥了眼身旁稍有些愣怔的宁王，关切地问道。

意识到自己失仪，程涟笙忙堆上笑意，边说边起身道：“姐夫，我有事，要先行、先行一步。”

起身还未站稳，便一个腿软，踉跄着往身后倒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凝月瞬间起身，指尖飞快地滑过唇畔，伸手抱住了将要跌倒的程涟笙。

一时间，殿内一片寂静。

苏琪忍不住扶了扶额。

微凉的怀抱，幽幽香气扑鼻，李凝月眼眸深邃空洞，似是起了些波澜，又似是静若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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