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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底辣妹第12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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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歌啧了一声:“叶浅浅,请你不要再偷换概念了,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这个胚胎是否优秀,而是已经检查出了这个胎儿有畸形的可能,该不该把他留下来。”

“你也说是可能,那就说明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要因为99%的可能性,去剥夺1%的希望?”

“现在的医疗技术有多发达大家都很清楚,只不过是因为再专业的人也不敢百分百断言,所以才用的‘可能’这个字眼,”时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而且,即便只有1%的可能,但如果生出来一个畸形儿,对于一个家庭,那就是100%的灾难。”

感觉到台下传来了交头接耳的骚动声,似乎不少人都被时歌的话给说服了,叶浅浅忍了又忍,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昏了头,在那一刹那突然脱口而出:“那你们六班的家长,是不是个个都认为自己家里遭遇了灾难啊?”

“嗯??”时歌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摊着手一脸黑人问号脸看着对方。

叶浅浅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懊丧地抬起头想要解释:“我不是……”

底下不少六班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黑压压的一排杵在那里看着台上:“叶大队长,合着就你们一班的人是人是吗?”

“你一口一个物竞天择,但你妈怎么就违背达尔文理论,把你这个胎盘给生下来了呢?”吴归远呵了一声,起身踢开了身后的椅子,撸起袖子就要往叶浅浅那边大步走过去。

还好时歌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扯了回来。

“她蠢到自动给我们送人头来了,不用你去为咱班出气了。”没看底下的几个老师都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她,还有两个在本子上唰唰唰地不知道写些什么。

现在最后悔说出这句话的,应该就是叶浅浅本人了吧,真的是此蠢只应天上有。

事到如今已经犯了众怒的叶浅浅别无选择,敛着眼握了握拳头,用手拍了一下旁边一直坐着默不作声的二辩。

那男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看着她,咬着唇在她的眼神威胁之下躲闪了几回,眼看实在是逃不过了,才揪着衣角慢慢地站了起身。

叶浅浅受够了他这一副踢一脚动一下的样子,直接帮他开口:“我身边的王志同学,大家应该不太熟悉,他是一位沉默寡言,冷静内敛的人,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这一次辩论赛我要请他来参加,因为他是最能够代表我方观点的人物。”

“他患有自闭症,但在家人的不离不弃以及用爱感化之下,最终摆脱了病情并得以痊愈,成为现在这样一个健康优秀的孩子,他上回月考还考了年级第十一名。”

时歌望了一眼她旁边缩着脑袋耷拉着眉眼的王志,才笼着眉心重新看向叶浅浅。

如果她以前以为叶浅浅只是简单的坏,做出的事情只是小女生的任性的话,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叶浅浅的坏,与她的年龄无关,更甚者,她的行为与那些碰瓷抢座,作奸犯科的坏人没什么区别。

她居然能够为了辩赢这一次比赛,把她的同伴给推到了大家的视野底下。从大家哗然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王志有这么一个过去,她却非常残忍地硬逼着王志把这个伤疤揭开来给大家看。

王志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但叶浅浅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她只要让大家知道——

“一个先天有疾病的人,出生之后,在周围人的呵护和关爱之下,他完全是可以痊愈的,所以根本就不应该因着检查结果去放弃……”

时歌正想站起身问她什么叫呵护和关爱,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AC脸说出这两个词?

“对不起,你这个例子槽点太多,作为二辩的我,着实有点看不下去。”一个低低淡淡的声音走在她前面,而对面的叶浅浅本来皱着眉略带不满,看到站起来的那一抹俊朗身影之时,也立即闭了嘴。

“第一,自闭症又称孤独性障碍,是先天形成的一种发育障碍,这跟我们说的这个辩题不一样。因为这个疾病,以当今的医疗技术,在产前是检查不出来的。”

“第二,根据临床研究表明,自闭症目前还不能完全治愈,只能通过干预训练来缓解,所以你说他完全痊愈,如果这是真的,我只能说他可能是史上第一人,可能要被社科院抓去研究。”

时歌微微抬起头,看着那正撑着桌子平静叙说着的男孩,目光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一直上移到他一启一阖的薄唇,再到他如同蝶翼一般时而轻颤的长睫,突然快速眨了几下眼睛,伸出手来捂住了左边胸腔的位置。

叶浅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这个病只是轻度的……”

“第三,在你看来,他沉默安静即应该是自闭症的症状,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万千人格中的其中最普通的一种个性而已,他不应该因此而被人当做是异类,认为他有心理问题。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真的有自闭症的话,今天你把他推出来的这个行为,对他来说将是致命性的一击。”

底下的人慢慢地鼓起了掌,由稀稀落落的掌声最终演变成雷鸣般的鼓动,封寅朝着底下的人轻轻点了点头,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周末的时候,我和喻如是同学走访了三户人家,这三户人家里面,有富有的家庭,也有贫穷的家庭,有对孩子极尽耐心的家庭,也有看着孩子的时候藏不住自己眼里的恨的家庭。有人可能会认为,如果一个家庭足够有钱,那一个有缺陷的孩子将不是什么累赘的负担。但不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虚虚地叹了一口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心理折磨,在场的人可能都没有经历过,而那些经历过的人,他们可能有金钱,有爱,有时间,但他们看着孩子的眼里,却没有希望。

“从这个有缺陷的孩子出生开始,就没有一个人是赢家,家长不是,孩子不是,旁观的我们,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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