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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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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凌霄一点也没注意到她落寞与痛苦的脸,径直报了个地址,却是他的别墅住宅。

聂长生并没有阻止他的决定,因为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布莱恩坐出租车,他身上没带钱吧?”

庄凌霄无语,这个时候,还惦记什么布莱恩还是布莱克有没带钱是几个意思啊!

庄凌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对那边的人道:“小鬼,贺鸿梧在你那里吧,告诉他,这几天我跟他的聂叔叔都有事办,他自己看着办,对了,住你家也合适,哦还有,让他记得回去喂一下火锅,什么?谁是火锅?就是那只吃货小狗啊,嗯,就这样。”

被庄凌霄惦记的小白此刻已经从客厅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扒拉出一袋牛肉干了,正撕咬着包装袋,突然身后一凉,它狐疑地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便耸动着鼻子,继续去撕咬那袋冒着香味的牛肉干。

聂长生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之色,仿佛要在蓝迤逦的跟前公开他俩的关系似的。

把人载到了别墅门口,天色已经大黑,远处不知谁甩出了一串爆竹,噼里啪啦地响彻了天地,蓝迤逦丝毫也没有停留的打算,现在赶赴酒店的相亲之约,应该还不算太迟吧?

别墅的灯火亮起来时,驱赶了满室的冷清,远处的鞭炮声还没有消停,隐约还能感受到春节热闹的喜庆氛围。

这里有一段只能去老地方用图片转发的文字,妹纸们私信留言45章我会转发的。

两人在别墅里厮摩了几天,座机响起时,聂长生又被叫去了医院要做一个紧急手术。

电话是贺鸿梧打来的,因为聂长生的手机耗完了电量之后,庄凌霄以找不到充电器为由冷藏了它,医院负责人找不到他,只好打去他公寓的座机,偏偏公寓里贺鸿梧也很少留守,打了两三天,贺鸿梧才接到了电话,得知了前因,他骨子里是有侠义精神的,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给庄凌霄别墅的座机打来了转述的电话。

庄凌霄心里虽然十万个不愿意放人走,但也知道自家师哥的秉性,不去救死扶伤,就对不起他的医德。

一个人的庄凌霄极其无聊地翻看着电视节目,没一个可堪入目的,调到HBO节目频道,倒是很多限制的影片可供观赏,可欧美的那些皮肤粗糙的女人个个像个跳梁小丑,一点也刺激不了感官……

还不如昨夜关了灯,将聂长生摁在床上,这样又那样的来的销魂!光是这么想着,庄凌霄觉得自己应该去冲一回冷澡水了。

从浴室出来,庄凌霄又没事可做了,春节没有那个人陪在身边,原来是这么无聊的啊!在此之前的那三十年光阴里,他到底是怎么度过来的?

依稀记得是要参加无数个家族聚会,跟那些尔虞我诈的亲朋好友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他知道那些人里,有那么多的人惧怕他,又那么多的人仇恨他。

所以今年的他没有回去,那边除了几个对他期望很大的长辈来了几通无关紧要的催促电话,倒也没怎么强求他一定要回去过年。

“啧!”他不屑地冷笑着,拨通了蓝迤逦的电话,问道:“咱们几时上班啊?”

睡在舒适床上的蓝迤逦打了个激灵,立即清醒了大半,惴惴地道:“总裁,您可说好的,给全公司的人放十天假的!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好像是宣布了十天的假期,庄凌霄终于记起来了,那时候的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资本家特有的压榨和贪婪都遗忘了……

没有班可上,又没有电视节目可看,他看得上的“朋友”又几乎没一人,除了聂长生,他打交道最多的,好像就是刚刚潜逃了的叶俊柯,还有已故的贺兰山了。

社交贫乏的庄凌霄,一点也没有要扩大朋友圈的打算,想着既然在家等着也无聊,索性去医院里等聂长生下班了。

聂长生这一次的病患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瘦弱的身躯已经没了多少活力,一张苍白的小脸笼罩着死亡的气息,这是一个饱经病魔纠缠的小生命,家里的贫穷无法让她更早的脱离不公平的礼遇,病情一再耽误下,造成了现在胜算不大的局面。

病人的父亲还很年轻,是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小青年,他话不多,人木木讷讷的,送女儿进去了手术室后,就坐在休息椅上抽闷烟,被好心的护士提醒这里不能抽烟,才慌乱地把烟掐灭,烟蒂还不敢丢在地上,直接揣进了口袋。

按理说,亲属做大手术,父母亲都应该在,可这个年轻的父亲只字不提妻子,大概小病人的母亲再也不会来医院看望她了吧。

大都市里的单亲家庭实在太多了,将就着结婚的两个人,在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之中消磨了彼此的信任与少得可怜的爱情,于是渐行渐远,渐渐成为了再不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这一次的手术经历了好几次险境,好在最终小女孩还是挺了过来。

手术完成时,一室的医护人员个个疲惫不堪,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

小女孩年轻的父亲迎了上来,当听到女儿脱离了危险时,他整个人委顿在地,被人扶起时,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聂长生注意到了他的左手一直捂着右手的肘静脉,这个动作是每个抽过血的人都会下意识做的,毫无疑问,这位年轻的父亲刚刚去抽了血,而且抽了大量的血,他跟他的女儿一样,血液都是属于稀少类型,这种类型的血,每所医院都很紧缺。

只是正规医院现在已经不能让人卖血赚钱了,所以有个名号叫“无偿献血”,说是无偿,还是会有一份证书,若干钱财奖励。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每年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聂长生疲惫的坐回办公室,窗外的天色蒙上了一层灰,已经是傍晚了啊。

“聂主任,”那个还在替小王值班的胖护士喊道,刻板的脸上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神色,“卞教授刚才找您,让您结束手术要是还早,就找一下他。”

聂长生皱了皱眉,春节还没过完,卞教授就找他,想来他春节也没有放假,留在基地里,继续开发他们的研究项目了吧……

自从跟他们在医学的研究上有了分歧,聂长生就很少自动找卞教授讲述遇到的疑难案例了,这大概就是“志不同不相为谋”吧。

“知道了。”聂长生如是说,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一时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去找一下卞教授。

办公室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聂长生嘴边勾起一丝笑意,这么准当的时间,除了庄凌霄,还能有谁……

等等,兴许是卞教授呢!

去接座机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聂长生呆呆怔怔的石化着,胖护士坐在小王的办公桌上,奇异地看着聂长生竟然也有举棋不定的时刻。

最终,聂长生才想起了座机上有来电显示,当即接起了电话。

“怎么回事?这么迟!”庄凌霄不悦的声音响起,“又在忙什么不成?”

“嗯……”聂长生低应了一声,嘴边的笑意又浮现出来。

“好了,我在老地方等你,快点,十……不,五分钟,给你五分钟,否则……”男人依旧霸道的声音穿过话筒掷地有声的响在聂长生的耳膜里。

“好。”这一次,聂长生竟然没有任何的抵触心理,大概他十分的不想见卞教授了,才觉得平时霸道蛮横的男人,也显得可爱了几分。

挂了电话,聂长生换上衣架里的衣服,对胖护士道:“林护士,要是卞教授再来电话,就说我有事回去了。”反正他收养了一个经常闯祸的熊孩子,全医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明白。”胖护士点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波动。

车子拐出医院后,聂长生在阖上眼瞳时,疲惫地道:“很久没见鸿梧了。”

“啧!”庄凌霄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里嘀咕,那个死小孩,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赖在哪里大吃大喝没在家呢!

没料到被他一语成谶,新公寓里黑漆漆的,玄关的灯都没亮着,显然贺鸿梧又不知留宿在哪个小伙伴的家里了。

黑暗里,只有小白高兴的吠叫声由远及近,灯火亮起时,聂长生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白一身洁白的毛发沾满了饼干碎屑,正卖萌地吐着小舌头,摇着短短的尾巴试图讨主人的欢心。

“整一个吃货,趁着肉嫩,炖了做火锅吧!”庄凌霄恋恋不忘要吃小白的肉。

“汪汪!”不知是听懂了人话,还是感到了威胁,小白竖起了脖子上的寒毛,凶狠地叫了几句,以示愤怒的抗议。

以下文字是代替那段要转发图片的内容,大家不要看啊。

大年初一这一天,叶俊柯终于得到了“放风”的机会,吃完了早上的素餐,就迫不及待地催促聂长生带他去小西湖散心。

小西湖位于H市的城中心,比邻于市区唯一的一所大学,因湖上绿洲浮涌,像极了苏杭山川秀邃的西湖,而得了这个小名号。

早前,市政府就开始着力将小西湖打照成为旅游胜地而投资修建,这些年下来,倒也有模有样,春节的花市散了之后,青山常黛的小西湖成了市民争相出游的新宠。

尤其是很多座隐匿在青山绿树前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可供出游者避雨遮阴,于是不管天气怎么变化,小西湖的游客总是络绎不绝。

而年初一的天气又十分温和,天上漂浮了几块厚厚的云层,太阳时而懒散地躺在云层里,时而慵懒地伸出半个脑袋探看一下大地,似乎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很快便隐入被窝里,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

“疼,疼,疼!”病患被笨手笨脚的布莱恩抱下车时,苍白的脸上扭曲了几下,本能地挣扎了起来,大概是真疼了,眼里润润的,只是倔强的没让水雾聚集在眉睫里,等坐上了聂长生放下来的轮椅,便紧紧地攥着聂长生的手不许他离开。

“喂!”庄凌霄怒意渐积,觉得那叶俊柯握着聂长生的手分外刺眼,大步走了上来,蛮力掰开他俩的手,“搞什么!路这么平坦,自己不会转动轮椅啊!”

“我是病患,病患!就占用他一点时间,你至于吃这么大的醋吗!”叶俊柯冷眼横对,对聂长生道,“小聂聂,这样幼稚的男人,不要也罢了,分了分了!”

“你们俩都别闹了!”聂长生无奈地抽回自己的手,支使庄凌霄道,“去买票啊,全程的。”

小西湖开发出来的景点大大小小数十个,全程每人也要一百来块钱,不过现在手机订购早已经开通,只要上网订购就搞定。

彼时出行的人络绎不绝,湖边站着三个出类拔萃的男子已经够惹人眼的了,尤其是褐发蓝眼的布莱恩,H市里外国人不算多,民众的眼睛自然会落在他的身上,觉得这个外国男子颜值担当,又高大魁梧,长得和好莱坞某个影星很像。

况且站在这位外国人身边的两个高大男子的颜值一点也没有逊色老外,许多靓丽的女子下意识地往他们的身边靠拢,等挤到了跟前,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这等妖孽的容颜时,一时竟然分辨不出他的性别,只觉这四人如果不是模特或者明星,简直是太浪费资源了!

庄凌霄对这一次的出行非常不满意,比起到人挤人的地方来,他更愿意搂着聂长生呆在床上度过一整天,更别说身边还有两盏煞风景的电灯泡在亮着了。

布莱恩显然被东方的景点迷醉了眼,眼花缭乱地对每处山水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每到一处还要摆个自认为酷酷的姿势拍照,不仅如此,还自来熟地将一同出游的其他三人聚在镜头下,拍了许多满意的照片,甚至也跟好几个模样清纯的女孩一同合照。

“跟只花公鸡似的。”轮椅上的病患不屑地撇撇嘴,点评他旧日的伴侣。

聂长生看向笑容灿烂的布莱恩,他此刻正被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女孩缠着,不知说了什么讨人欢喜的话,两个小女生眉目弯弯,掩嘴葫芦,果然很有招花惹草的嫌疑。

至于另一侧,被他打发去买矿泉水的庄凌霄则一脸不耐的排着队,被人搭讪也是冷冷的一瞥,就将旁边想要借个路过去的几个小女生吓得退避三舍。

聂长生收回了目光,看着荡悠悠的碧水,还有一旁不怎么耐烦的船夫,问道:“你决定了?现在马上就走?”

“嗯。”叶俊柯点点头,丝毫也没有犹豫,右手覆在左腿上,大概怨恨这条限制了他行动的腿给他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今后有什么打算?”聂长生担忧的问,这样踽踽独行的他,还能去哪儿?

“离开了再说。”叶俊柯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说着童心未泯地摇晃了一下画船,清冽的水荡起了一阵波澜,敲碎了他美丽无瑕的倒影。

那边正跟两个小女孩调笑的布莱恩突然毫无缘由地一阵心慌,他下意识地抬头追逐叶俊柯的身影,还好,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正跟聂长生聊着什么,这才稍稍安定神色,继续与两个小女生说着这几日的趣闻。

“珍重。”聂长生的长腿一迈,跨出了画船,那是游览小西湖必备的交通工具,湖上点点摇曳而过的,就是承载游客出游小西湖的画船。

叶俊柯挥挥手,临了,才道:“谢谢你这些年来悉心的照顾着他的儿子。”

他俩很少谈及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留下的孤儿,仿佛这是不可触及的伤痛,不提,不说,便永远尘封在遗忘的角落,便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聂长生眼前闪过许多旧日的画面,想得正出神时,耳旁只听到船夫吆喝着:“坐好嘞,要离岸咯……”

“手机就送给那小鬼吧,里面还有好几百话费呢!”叶俊柯把名牌手机丢到聂长生的怀里,画船一荡,人已离岸,回头朝伫立者轻轻一笑,他本就长得极美,眉角眼梢全是动人心魄的风采神韵,这一笑,果然令山水都失了颜色。

聂长生呆呆的看着画船滑入了湖心,慢悠悠的朝前驶去,那人迎着清风,长长的头发飘扬着,原本是一幅极有水墨色彩感的画面,可怎么有一股凄怆的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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