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的陛下（1/2）
吴煦死亡后，位面好像突然就恢复了正常。
所有事情都是针对吴煦，没有他，血雨藤和变异丧尸也再没有出现，即使系统消失，方休不清楚位面稳定指数的具体数值，但是看着这个世界一点点恢复秩序，他也知道这个位面的稳定指数正在稳步提升。
一切就像是突然回到了主神还没爆炸前的模样，没有系统，没有同伴，只有方休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前走。
方休也不知道剩下的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夜夜无法入睡，明天总是来得很迟，对于时间的流逝，他早已感到麻木。
虽然温天齐没有变异导致疫苗研发进度减缓，但是在温天霖与方休的努力下，第一批丧尸疫苗还是在许多年后正式投入生产。
此后不久，位面稳定指数达到100，方休得以成功脱离。
……
【嘀，系统重启成功，欢迎来到系统空间。】
【你好，我是馒头。】
已经十年没有听到的电子音突然响起，方休一愣，猛地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被传送到主神空间，而是来到一片浩瀚星海之中。
【馒头：方休，方小休～】
“……”方休仿佛没有听到馒头的呼唤，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仅有的一小片陆地，万分疲惫地蹲了下去。他将头埋在膝间，蜷缩着，一言不发。
之后馒头也不说话了，就在方休认定之前听到的声音是幻觉时，一股小小的暖流包裹住他的身体，这股力量抚平了方休这具身体在上个位面里留下的暗伤，慢慢将它恢复到最佳状态。
“我在做梦吗？”方休没有动作，低声问道。
【馒头：没有啦！真的是我～】
“馒头……你还在？”
【馒头：嗯嗯！】
“那吴煦呢？他在哪里？”
【馒头：……】
【馒头：对不起……他不在了……上个位面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我被主人转移绑定，并设置为强制休眠状态，只有等到你身上没有绑定任何其他系统之后才能重启。QUQ】
“这么说，我的系统也不在了。”方休动了动，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星空沉默许久：“就剩我们俩了，你知道什么就都跟我说了吧。”
【馒头：事情的起因，是主神公司要杀主人。】
听到这里，方休一直麻木的表情终于动了一动：“为什么？”
【馒头：这个就得从很早以前说起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主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馒头：虽然公司一直对外宣称说，“主神”是一个能够连接次位面的超人工智能系统，但是实际上，为了防止它产生自主意识脱离控制，这个系统从来都不是自主运行的。自设计之初，它的实际操控就一直由专人进行，毕竟密切监控一个人的行动，总比监控看不见的数据流要简单得多。】
方休皱眉：“那岂不是要求这个操作者的精准程度能够完全跟上系统程序的运算速度？这是人可以做到的事吗？”
【馒头：正常人当然不行，但是精神力等级远远超出正常水平的人造人就可以。】
“人造人……”原来“主神”公司除了做位面生意以外，竟然还会偷偷进行这种违法研究，方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吴煦他……”
【馒头：嗯，主人是专门为主神设计、和主神一起诞生的，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控制主神。可以说，他是主神的核心，是主神的“大脑”，只有完整的系统程序加上主人作为“人”的□□，才是主神完整的模样。】
【馒头：因此，为了更好地控制主人行动，当时负责造出他的研究员在体质数据上动了些手脚——单凭主人自己的身体，是没办法长时间承受他的精神力的。】
“所以当我们真身进入位面，他在使用精神攻击时，身体才会超负荷……”方休明白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多的问题，“既然吴煦与主神本是一体，公司又为什么要杀他？”
【馒头：因为主人不想待在那里听人指令做事了呀，所以他就找个机会溜进位面里去了，在里面不需要使用自己的身体，主人可以长时间停留。】
方休：“……”
【馒头：主神没人操纵肯定不行，一开始，公司靠着主神与主人之间的联系定位他所在的位面，先后派了五批人来抓他。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些人就从“抓他”变成“杀他”了。】
“为什么？”
【馒头：听主人说，可能是因为公司找到了能够控制主神的继任者，那么，主人对他们来说也就没用了。】
“等等，”方休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公司派了五批人追杀吴煦……那我……？”
【馒头：嗯呐，你是第六批，601嘛。】
“所以我的任务其实应该不是修复位面，而是来杀他？”方休愣住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项任务。
【馒头：可能你的程序出故障了吧。_(:з」∠)_】
方休没有搭理馒头的这句话，在听了它先前的解释后，一个充满希望的猜想已经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所以，以吴煦的身份来看，肉身的死亡仅仅是他身体一部分的消亡，加上他当时的表现——他的死是故意的。”
【馒头：嗯，主人确实有这方面的计划就是了，因为只要他还活着，就永远斩不断与主神的联系，他并不想一直在位面中躲躲藏藏。】
猜想得到验证，方休心里不由地放下了一些东西，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苦涩：“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计划？为什么一定要死在我面前？”还是用那么惨烈的方式。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方休一闭眼就是吴煦在他面前化作血水的模样，虽然他当时不曾亲眼看见，可是在半梦半醒之间，那样的画面早已被脑补描摹了无数遍，它深深刻进方休的脑海里，甩不脱，忘不掉。
“我做错了什么……”方休重新把头埋进自己双臂之间，声音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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