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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阮溪被电话铃声惊醒，手机在床头柜上响着，屏幕是房间唯一的光源。房间里合着窗帘，昏暗一片，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

“阮溪。”杜成宇的声音很急促，“来不及多说，之前那个姓江的老人，联系方式你还记得吗？先给我。”

李阮溪闭眼睛回忆，脱口而出一段数字问道：“一夏出事了？”

“嗯，故障了。”

两人的通话不超过五句，挂断电话，李阮溪睡意全无，望着天花板。杜成宇说的不是出事，而是故障了，果然跟他想的一样，陈一夏非自然生命体，这就能解释通当时斯兰弗没有消除他的记忆。

对于程序一类的东西，血族的人还搞不懂。

杜成宇虽然要到联系方式，却没有马上联系，他有一点疑虑。而眼下更要紧的是，把陈一夏转移到哪？即使徐源回去什么也不说，工作人员也会来找他们，第一个要找的地方肯定是酒店。

有些事情，他不想被揭穿。杜成宇看看时间，两队的工作人员可能已经联系上，正往这边过来。

“一夏？”杜成宇走到陈一夏旁边。

陈一夏睁开眼睛，频繁眨眼：“怎、怎么了？”

“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去找那个跟你们搭讪的爷爷帮忙。”

陈一夏顿一下头，好半天才抬起来：“好。”

“谁？！”杜成宇突然警惕地看着房门口，急走几步拉开门，“你倒是来的挺快。”

“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要带一夏去哪？”

张梓霖看过走廊两边都没有人，闪身进屋，关上房门。

“摄像头我都屏蔽了。”杜成宇跟着张梓霖走进屋内。

张梓霖看到陈一夏的瞬间有点愣，又有点情理之中的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平日里在陈一夏身上感受不到，就像那只兔子一样，活蹦乱跳，却总是觉得违和。

“你打算怎么带他走？”

杜成宇倚着靠墙的桌子，微微蹙着眉头：“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带他去。我还没联系那边，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态度。”说着杜成宇晃晃手上记着电话的纸条。

“你之前是不是……怀疑自己？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你知道。”张梓霖望着杜成宇。

杜成宇愣了一下，扯扯嘴角：“是，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证明我究竟是什么。好了，我们先思考一夏怎么办吧。”

科研办公室的桌子上摆着陈一夏的人形立牌和明信片照片，墙上挂着少年们的海报，一张张清爽阳光又帅气的笑脸，办公室沉闷的气氛陡然减少。

小刘拿着数据报表敲敲门：“江教授，您要的数据拿来了。”余光瞟向周围的墙壁，落到桌面上的人形立牌，小刘虽然已经知道这孩子的身份，还是觉得违和。

眼镜老江头也不抬，伸手接数据，半天文件没放到他手上，抬头发现小刘正在走神儿。

“怎么了？”

“没、没什么，挺好的。”小刘连忙递上数据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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