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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还未大亮的时候，杜成宇叫醒张梓霖出发，两人骑着小摩托到达园区，摩托车停放在园区的停车区，杜成宇把包顺手扔给张梓霖，剩下的路走着过去。

路上伴随他们的是清朗的月光，点点繁星，还有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在林间飞动扑棱翅膀的声音，杜成宇随着张梓霖故意走的很慢，让自己显得更放松一些。

“在学会游泳前，我竟然先学会了潜水。”杜成宇轻描淡写地说。

张梓霖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用生命学习无装备潜水，您可真厉害。最近闭气时间也直线上升吧，打算再练练破个吉尼斯记录？”

“谬赞。”杜成宇轻笑，“有舞台就好了，吉尼斯没兴趣。张梓霖你有没有觉得你刚说话的语气和用词特别像阮溪。”

张梓霖“啧啧”两声，觉得自己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遂懒得再搭话，天边将明，他终于肯加快脚步。

水边的虫鸣更添寂静。杜成宇脱了鞋和衣服，露出里面黑色的潜水服，接过张梓霖递来的泳镜，忽然笑着问：“虫鸣鸟叫加上水潭，你是不是挺怀念回到童年的感觉？”

张梓霖白他一眼：“我脸上写着‘这是我的童年’几个字了吗？”

杜成宇戴上泳镜，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在岸边活动四肢，简单地拉伸几下，顺着岸边的小坡往下走，被潭水的温度激到，打个冷颤：“今天水温更低。”

张梓霖拉着脸并不想搭理他的模样，还是脱了自己的外衣和鞋装进背包，几个跃身攀爬到树上，在树丛深处挂好背包，溜入水中。

“我跟你一起潜。”

“不用啊，你等着捞我就行。”杜成宇往水下沉，让自己适应水温。

“等着你靠运气沉下水，没头苍蝇一样在水里挣扎？”张梓霖冷哼着反问，“今晚就返程了，别指望我会因为你的私事再跟你大老远的过来。”

隔着水，杜成宇听到的声音有些不真实，依然忍不住笑这个冷面心软的人，气泡就顺着他的口鼻往上跑，紧接着他就被张梓霖一把揪出水面。

张梓霖冷着脸瞧着他：“打算先灌两口潭水感受一下？”

杜成宇调整呼吸，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声音清清冷冷的又很认真：“你还是先在上面等着我。”

“水里光线很暗，我潜下去找到你很花时间。”

“我知道。”杜成宇打断张梓霖的话，“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不确定什么样的契机才能再看见那一幕。”

杜成宇又缩进水中，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水里站起来：“我脑子里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可能跟我的过去有关，落水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人影的脸，他叫我的名字。”

突如其来的坦白让张梓霖愣了一下，然后更加不可思议地看向杜成宇，差点抬手给他一巴掌，最终握了握拳：“杜成宇你神经病啊，可能只是你溺水的错觉好不好，或者你听过水鬼的传闻吗？”

“我一直觉得你特别聪明，善于观察，能看透人心，没想到是个傻子？真是瞎了我的眼。”张梓霖感觉自己被涮了一道儿，负气走回岸边，搅出“哗啦啦”的水声。

杜成宇脸上一闪而过的纠结没有落入张梓霖眼中，他确定那不是错觉，也曾想过是不是执念太深被什么东西利用了。毕竟他们团里的人和事时时刻刻给他证明，有些非常规现象是存在的。

张梓霖没听见身后的动静，机警地回头，杜成宇又沉入水下。他止住步伐，转身看着水面下闭气的杜成宇。

这一次的闭气时间比任何一次都长，就在张梓霖犹豫要不要提醒他一下，杜成宇站起来，水顺着他光滑的潜水服往下流，平静的水面荡起涟漪，一圈一圈向往扩。

杜成宇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会走的样子：“你突然夸我，一下不太适应哈哈哈哈，我哪有那么聪明，想过你说的可能性，但我还是要去确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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