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生活(1/2)
他们母亲的死因,对外一直只说是某种神秘的病毒感染了她,导致她暴病而亡;所有人也都以为是在某一次劳作或者狩猎的时候,命运的毒箭便在冥冥之中瞄准了这个不幸的女人。背地里那些因为嫉妒而阴暗地说她一个魔族女子嫁给一个神族男子注定要受暗世元神谴责的论调,也不过是深巷偶尔流来的冷风。他们母亲真正的死因,只有他们父亲煜星知道——是被人杀死的。
杀死了自己妻子的人,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那天,当他发现妻子很晚都还没有回家的时候,不安的预感就让他无比焦急,而在他终于在一处山谷里发现重伤在地的妻子的时候,他立刻将她抱了起来,恨意就填充了他的心扉——他意识到,自己将失去自己深爱的妻子。
即使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微弱的呼吸也还残存着。但是,她竭力说出的,却分明是最后的话语了。
“让风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做个、独立的女魔神,她、太弱了……被人欺负……修律……不要调皮……好好管教他……们……成长……太慢了……”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叮嘱,她的丈夫也只能无力地接受了。他亦没有机会去问关于凶手的事情,只能脑中一片空白,紧紧地抱住妻子渐渐冰冷的身体。因为妻子是一个水妖,她死亡之后,身体是要变回一滩纯净的水,回归到自然的。而他后来最惊愕的是,在那一股巨大的悲痛之中,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身体还在呆滞麻木,头脑不由自主地,清晰地在想着,如果妻子就此消失,那如何跟孩子交代,是说母亲回娘家去了,然后半路消失?不,这显然不合理,四邻也会多嘴多舌议论纷纷;然而妻子是真的……去了。
还有,是谁杀了她?他们有什么仇家?或者只是偶然发生的一次不幸?
然后他就发现,妻子的尸体,根本没有半分要消融的意思,反而她身上的伤口,在缓缓愈合,连一丝擦伤的痕迹都不曾留下。在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妻子还没死,这一切只是自己太过紧张而弄出的天大的笑话;然而现实又一次撕毁他的希望:妻子的体温依旧没有恢复,心跳仍然静止,一切模仿生物幻化出的生命体征都没有回归生活的迹象,更不要说魔族赖以生存的暗之力量了,甚至他还发现,妻子的身体里,促使她恢复的力量,隐隐约约的,是神族的光之力。
妻子是被人杀死的,而且是一种可怕的邪术,神族的邪术。杀死她的神族人生怕这个魔女死后化成原型回暴露他的行踪,所以用了什么办法,把她的形态又恢复到了生前,如果迟来一点,所有人也只会认为她是忽然染上了奇怪的疾病死去的,就连回归自然也做不到。只是那个人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赶到。煜星这样想着,抱紧了妻子。仇恨在他心里翻江倒海,却茫无头绪。
而在他将妻子的尸体抱回家后,四邻们也确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甚至质疑,这个除了管束儿女很严之外素日里都是温文尔雅的神族男人,因为某些外人不知道的原因而杀死了妻子,毕竟种族之间的不同观念,是很难解决的。在询问了那位看起来已经因为变故而显得有些呆滞的神族男人之后,隔壁的大婶将两个孩子带到了自己家里继续睡觉,又让人连夜去请来了不远处的他的岳父,一个德高望重的魔族医生。
当时候这一位毛发都已经褪色的老魔医并没有被这个噩耗击垮,他很快就来到了女婿家里。面对女儿已经凝固成生物模样的尸体,他甚至有种错觉,女儿没有死去,她只是睡着了;然而,在分外冷静地检查完毕之后,他也只能无力而悲伤地接受了女儿暴病而亡的事实。
走出房间,他放下了一切带来的仪器,也像女婿一样,呆滞地坐在那里。四周的亲友们亦安静地不敢说话。
“啊红是死在突发性急冻症上的。”
这位父亲没有多余精力解释什么叫突发性急冻症,但是大家都相信了。
父亲是不会包庇杀害女儿的人,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定是不幸暴毙的。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丈夫的一席话。
“啊红……是被人杀死的,用邪术杀死的。那个邪术让她死了也不能回归本源。这附近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人在实施什么可怕的计划。而且,杀死她的是神族人。在我发现她的时候……”
听着这个男人坐在那里,缓缓地,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发现妻子死亡的全过程,在场的人,却是谁也不相信。
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认为,这个法力不算太高,又只带着妹妹背井离乡来到魔界,还有两个让人操心的年幼混血孩子的神族男子接受不了这个噩耗,而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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