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三春争及初春景(1/2)
这日,乌雅坐在妆台前梳发,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她顿时喜上眉梢,搁下梳子跑出去,等元青走得近的时候,她行大礼:“臣妾恭迎皇上。”
元青扶她起来,笑着说:“不要多礼。朕都好些日子没来你这了,近来可好?”说着,又从袖袍里掏出一支碧玉簪子。乌雅见着那簪子,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元青已将那簪子插入她发间:“糟糠之妻不下堂,朕冷落了你,莫要怪朕。”
他向来懂得讨好女人,乌雅又不是不知道。可偏偏,她就是着了魔般,就爱着他这哄女人的举动。她心下里一阵感动,说起话来也有些颤抖:“谢皇上…”元青淡笑不语,搀着她的手朝殿里走去。
外间阳光且浓,从木窗格子里匍匐而来,暖暖地散落在大殿里。泛青的甃铺地面,隐约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他坐在上首,漫不经心地品茶,偶尔问她的近况。两人说着话,时光仿佛回到了雅安。乌雅留他午膳,都是阿若准备的菜。
“要是有烈云烧就好了。”元青无心说着。
“皇上,我从雅安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一坛子呢,总怕皇上偶尔想尝尝,又无处去寻。”乌雅忙接住他话头。元青颇为赞赏:“难为你有心了这样替朕着想。”
阿若去取了一坛烈云烧,这酒是索伦族人的最爱。等阿若抱着坛子而来时,元青有些恍惚,蓦然想起了曾经在将军府与索莫卓鲁一同喝酒结盟。若不是关城那一战,大周的江山也开不了土,而索莫蝶也不会恨了他那么久。乌雅为他斟了一杯酒,元青放鼻前闻闻,浓烈之气顿时如火一般,卷入他鼻腔。
这是一等一的烈酒,雅安因为寒冷,所以那边的人习惯喝烈酒来暖身。
乌雅也斟了一杯酒,与他同饮。元青素来酒量好,烈云烧喝了小半坛子都没有醉,倒是乌雅已经双颊红晕,醉处处地强撑着身子。那样的她很为诱|惑人,元青见着不免心中一动,放下酒杯:“不要喝了,你都醉了。”
“哦。”她咕哝一声,也放下杯子,可转瞬却又拿起来,喝光杯中残酒。待她喝尽时,泪水也从眼眶中流出。元青一惊,忙问:“怎么哭了?”乌雅没回话,只嘤嘤哭泣着。阿若久立在一边,忙小心替自家主子回着话:“启禀皇上,贵妃是想皇上想的。”
乌雅听着有人帮腔,满腹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化作了泪水滚滚而落。元青不是无情人,他知道自己有愧于她,再想想又何止是愧于她一人呢。他叹口气,将乌雅抱在怀里朝寝殿而去。
临晚的时候,元青都没有出安宁宫。倒是乌雅有心遣了一个婢女去凝香殿,那婢女见着索莫蝶,行礼说:“启禀凝夫人,我家主子让我跟您说一声,今儿皇上在安宁宫留宿了。”
此话一出,索莫蝶抓着杯子的动作一顿,手没抓稳那杯子落了地。‘啪’的一声清响,碎了一地瓷片。那婢女见状,心中忍不住得意,直到她离去了,索莫蝶仍旧目光无神。碧荷心直口快,这会儿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边骂着:“真没见过这么爱显摆的人!不就在那留宿吗?何必大张旗鼓地来通报?皇上夜夜留宿在凝香殿,也没见我们主子去别宫通报啊!”
她的话像针一下一下戳着索莫蝶的太阳穴。夏莲见着她这样刺激索莫蝶,没好气地骂着:“就你话多!闭上你的嘴吧!”碧荷噤了声,好一会儿索莫蝶才回神过来。她瞧着窗外那轮明月,忽觉自己原是这样的傻。元青在的时候,她一个劲劝他去别宫留宿,可等他真去了,自己倒又伤心嫉妒起来。
筠珠讨了件外衣,给她披上。索莫蝶拢拢衣服,在窗前吹了会冷风,自己的心思渐渐平复下来,也就关上窗子,遮去外间那轮明月。
人生里的不如愿有十之八九,更何况这后宫里的女人。元青一连在安宁宫住了不少时日,这消息在宫里传开了,那春华殿里的白若蓝气愤地砸了整整一屋的东西。她的侍女青儿吓得不敢多言,只能守在一边,待她发完了怒,才安慰着:“贵人,您别气了。”
“我怎么不能不气?嗬!这可倒好,皇上真是爱透了那些蛮夷女子,难道我们汉人不如那些蛮夷子?”白若蓝说着又砸了一件花瓶。这样她还不解恨,又跑去床边用剪刀将床褥剪碎,嘴里又骂着:“气死我了!那些个狐媚子!我真恨不得剥了她们的皮!”
青儿忙说:“贵人,别气着自己的身子,不划算。”
白若蓝不搭理她,仍旧气愤至极。那青儿见状,灵机一动,说:“贵人,您不如换个方向想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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