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审完了（1/2）

张顺才没料想到还有这一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大兵抓住衣领，狠狠地摔在司令前面。

后面还在哭着的老太太也被大兵请到前面，只是对她比对张顺才客气多了。饶是如此，哭的晕晕的老婆子还是吓得不轻，倒在大兵手里装死。

陈惟兹一向对上了年纪的人比较客气，可惜他手下的大兵没有继承到上司这一优良传统。老婆子刚刚还哭的动劲，比不上那姓王的他娘霸气，拿出捡金子的力气蛮横。但这个老婆子哭的难受，谁还没个娘，场上的人有多少看着于心不忍的。张顺才犯下的过错，若是被他老娘一声声的哀嚎掩盖过去，看起来是有人情味了，那公理又在何处？

若不是有个更惨的姑娘出来伸冤，今天罚了那狗崽还真叫人拿住了口柄似的，往死里骂。一个个像是公正的正人君子一般，非要学先圣的仁义，也不看看自己的狗样。

大兵在自己心里暗自诽谤，一时悲愤，石头似的大手一使劲，张顺才的老娘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也不含糊，到底是司令身边的亲兵，也不惊慌，顺手将老婆子推到司令跟前。

张顺才的娘，原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在家老老实实的，跟了张顺才那卖点心的爹，也是老老实实的烧火做饭。张顺才从小就霸道，邻里又没有一个小孩打个过他，小时候经常拿回来不少抢来的小物件。

张老婆子一开始见了自己的儿子抢别的小孩的小物件是惊恐的，不过张顺才给她讲，没事的，不要紧的，他们愿意的。时间久了，张顺才拿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也没见一个人找上门了。张老婆子安分守己了一辈子的心终于放回来肚子里，而且生出了沾沾自得的意思。

后来，她发现，一条街上的商户都怕她儿子。瞧，她老老实实一辈子，都是别人欺负她，没想到还能欺负别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一旦生出，就回不去了。

但凡她问的菜价，没有不给的；但凡有别的点心贩子想要竞争一把，第二天张顺才就回去砸场子；但凡以儿子的名字要的肉，没有不给的、、、、、、

许许多多的明里暗里好似奉承一般的不要脸，都被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每天看起来，她还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婆子。若有人请她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只要苦着脸说一句，管不了，真的管不了，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如今，被陈惟兹盯着，身后大兵恶狠狠地推着，张婆子稳了稳被吓得颤抖的双腿，又拿出老一套的说辞。

“军爷，我管不了。我管不了您就大慈大悲放了我们这受苦受难的一家吧。”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若是窦娥在这里也要留下两双清泪。

这里没有窦娥，却不缺少自认为公正的“青天”。

“这样的儿子，她要怎么管？怎么管的过来啊。”

“这要逼死这老太太，铁做的心肠啊！”

不光张顺才的娘来了，那里堆着的小流氓中，大概只有张承德的爹娘没来了。他们也跟着叫怨，不管真怨假怨，总归是法不责众。张顺才的娘哭的响亮，张顺才免于罪责，那哭谁不会啊？

围堵着西街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零零散散的开始哭起来。像是冤情在哭诉一般。

“他们就是半大的孩子哦！”

“司令，不要杀我儿子。要杀就杀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吧！”

“各位军爷，你们没有儿女吗？没有老子娘吗？摸摸良心，对得起么？”

这般的哭诉是很有传播力的，看热闹的人最是不用负责任的，随着说两句，看司令的样子，像是要民主一样，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定了他们的罪。

有同情的张顺才的，就有看他不顺眼的。西街上的人，尤其是刚刚为姑娘说话的小伙子，抬起冻红了的脸，冲着身后说闲话的人骂了句。

“去，你去把你闺女嫁给他。好替你正儿八经的女婿说两句公道话。”

反正他们刚刚已经得罪张顺才了，这时候不说什么时候合适？难道要等着张顺才的老娘把张顺才哭出来，来收拾他们的时候，再去找陈惟兹喊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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