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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有还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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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二,中华万年历:这世间,可贵的不是喜欢与迷恋,而是珍惜和懂得。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不同的风格。比如洪川,它的街道总是很窄的,大多数是单行道,鳞次栉比的高楼隔着窄窄的街道彼此眷顾着,显得极为亲近。就连城市内的轻轨,也似乎是在楼里伸出手就可以摸到,就连隔音层都看上去轻薄透明,极尽人情的样子。人们拥挤在那要一脚就能跨过去的人行道前等待着红灯,而那车辆看上去总是开的慢慢的。外地人不敢去闯红灯,尽管他们的脚下痒的很,毕竟只要迈开一步就可以走过那马路了。但是外地人还是不敢去闯红灯,因为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外地人。

然而澄江就不一样了。澄江的繁华带着傲气。澄江的立交桥修得让人晕头转向,澄江的马路都是八排车道。在澄江,过马路的行人必须跑,要不然会在交通灯转红的时候被堵在车潮汹涌的马路中间。澄江不在乎谁是外地人,澄江的本地人也装出外地人的样子,因为澄江是强者的城市,而不是养老的故乡。

这里是澄江的荣华街,一条街道的纳税额可以超过一个普通省。

萧阔此刻就站在荣华街的路口,一座巨大的麒麟雕塑立在那里。这麒麟是二十一年前,黎源宏的前任总统视察澄江的时候,从洪川被带到澄江的,是洪川一位非常有名的艺术家创作的,名曰麒麟捭阖。物是人非,麒麟依旧捭阖,大总统却已经换了两届。几个外地人在麒麟前面照相,父亲对儿子说,“有没有信心,好好学习,将来在荣华街工作?”儿子羞涩的没有回答,眼神里却带着羡慕。

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就像天启寺的藏书阁。在荣华街工作的人听了只能苦笑。他们说,“我们也不过是苦苦工作的螺丝钉而已,就是外面的包装好看一些。倒是那些天生的富家子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才是值得羡慕的。”然而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含着的也只是金钥匙,并非一把□□。萧阔触手去摸那麒麟,一个中年女人满脸厌恶朝他道,“你没看我儿子要照相吗,把手拿开。”萧阔只得收回了手,就看见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爬上了麒麟的后背,那中年女人已经换成一幅慈爱有加的笑脸,仰头朝儿子喊着,“小心点啊儿子。”一个中男男人不耐烦的站在不远处,催促着“快点”,那女人拿起相机,靠在“禁止攀爬”的牌子上给儿子拍照。

人到中年,并非就变得不可爱了。人到中年,已经到了看透尔虞我诈的时候,却偏偏还没有老到把自己的心也看透。只看清世故不能看清生死。倘或透彻之后尚不能放开,于是人便容易变得不可爱了。比如看清楚了人性的虚伪和自私,每每能迎头痛击,不给别人的虚伪和自私有一丝得逞的机会,那么在众人眼里你就是尖酸刻薄了。比如你看清了任何爱都不能给的彻底,于是你就也不给别人彻底的爱了。

汪婷从一座大厦内走了出来。她衣着如同一个干练的白领,看上去有些疲惫。几乎没有看见萧阔就要走过去了,忽然站住脚,在几乎擦肩的时候,她还是回头了。

萧阔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上衣,一条普通的仔裤,趿拉着一双拖鞋,手里端着手机低着头,蹲在麒麟的台阶上,有点像一个逃学的孩子。汪婷停住了脚步,萧阔似乎并没有发现汪婷,于是她靠在麒麟上,点上了一根烟。烟吸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要拍照的人小心的过来跟她说,“大姐,您能靠那边站点,我们拍个照。”汪婷看着那个比自己老上十岁的人竟然跟自己叫大姐,心里愠怒,瞪了他一眼,走下了台阶。

萧阔抬头朝她笑了。

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的有还无。多少爱情,时过境迁,竟然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多少功名,灰飞烟灭,恍然一梦,醒后不知身在何处。却道是,梦也何曾到谢桥。

澄江大桥跨过澄江,到了江的对岸,就是不那么繁华的地方了。一路行出去,路两侧渐渐的荒芜起来。这一片荒地,尚没有开发。在澄江,这样的荒地是很少的。这里虽然已经属于郊区,房子如果盖起来,也是可以卖出高价的。这几年间国内局势不好,北方战乱,现在又惊现一个妖国,因此房子的价格已经大跌了,毕竟,人们都害怕打仗,一旦打起战来,房子这个东西最是跌价的。到底还是租房比较踏实,一个炮弹打来,只要人没事就好。房子最好也不是自己的,塌了就塌了吧。

萧阔和汪婷并肩在这条路上走。萧阔说,你不要抽这么多的烟。汪婷挑衅道,我是跟你爸睡得,轮不到你教训我。自从汪婷成为萧远山的情妇,她对萧阔的态度急转直下。脱下了一张虚伪的皮,却又带上了一层带刺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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