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2/2)
马道远忽然哽住了。
第一个到客是曾虹年,马道远很不好意思。曾虹年坐在小圆凳上,房间显得更加拥挤。曾虹年七扯八扯,其实是探问马清美的。马道远很不好意思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目前的状况看上去就像和姚依依同居一样,这个非常的需要解释,自己是茅山传人,茅山明训不可以结婚的,而姚依依是一个女孩子,更不可以让别人误会。深居简出,左邻右舍都不认识,没人来时就觉得两袖清风一身清白,可是曾虹年坐在这里,马道远立刻觉得他们是*了。曾虹年还是个警察,虽然不是户籍警吧。
警察提问了,“额,那个,你那个师姐,哈,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家了,额,家里孩子都想她了吧。”
马道远觉得,自己的师姐长的没有那么老气吧,不过这是个解释的机会,立即说,“哦,我们茅山传人奉训不能结婚,更不可生子,有时候虽然,虽然,为了”这个理由似乎还不是那么好找,“为了一些原因可能和,和,…和,有些瓜葛,但是,绝对不会违背师训,更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曾虹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正在这个时候,曾虹年的手机响了,有案件了。
有客来,虽然尴尬,却更像生活,马道远有时候甚至觉得,警察都知道了,就仿佛是过了明路了。有时候一起去超市,有时候一起散散步。只是夜间,马道远开着一盏小台灯研习道法,耳朵却似乎另外多出一个分支,只要外面有一点动静就心神不宁。他是个小伙子,他心性正直,但是他是个小伙子。
梅花清香每到灯灭后就格外的清晰,在大雪中翩翩起舞的落梅,让马道远觉得无限幽香又无限的寒冷。
(此处涉及脖子以下。为净化读者灵魂,删去。但是为什么要写脖子以下呢?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相一如平常,都是空像,马道远作为一个终将大空大悟之人,如果没有见过色,便不可以彻底的空。所以他也有脖子以下。此处应当艳绝,可惜我文笔本来一般,写的也不算好看,既然不许看,不看也罢。不过你要知道,此处是色,绝空之色。)他伸手去抚摸每一个图形,体会那那神龙巨龟带来的神秘图案给自己的巨大满足。
岩浆在火山下汹涌的流淌,马道远克制着自己喷发的*,暗红而灼热的岩浆如炼狱的花朵一枚枚纵情绽放,一大片开满鲜花的原野美丽的映照天空的霞光,日夜无限,直等到忽然天雷隆隆。马道远看见天空中繁星组成的的巨大的河图洛书,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图案。
忽然,她那边灯亮了,她似乎是起来。马道远猛然在梦中惊醒,却似梦非梦,她没有在这里。马道远倍感压抑,他站起来,撩开帘子。
姚依依吓了一跳,说,“你有事?”
他走过去,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梅花浸雪的香气。她的身上不会有河图洛书的答案,她在朦胧的灯光下温柔和普通,仿佛是他已经相守了千年的情侣,他们早就相识相恋。没有言语,沉默的寂夜。白天她是一个前卫而美艳的女子,时常穿自己设计的衣裳,特立独行。晚上,她一个简单而恬静的女子,她穿的内衣款式保守,温柔简单。
他们相互拥抱,不知所措。他们深深眷恋,互相投入。他们第一次失去也第一次获得,他们绝不会许诺却永不会背叛。
恋恋风尘,我许一对神仙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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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空中的色,应该不是那个色,是指万物万象的虚表。但是既然大家常以为是那个色,此处解释也比较方便,于是就这么说了。我们看到的相,都是假的。可是又有何妨?我们不也是假的,不也在看。若色为空,将空为色,未必不可。想必即使佛祖也不计较。这空空色色,无影无形,这真真假假,亦幻亦真。人世间,大抵如此。来一番,终须感激。